史海钩沉
史海钩沉：当互联网泡沫破裂时
25年前，网络热潮催生泡沫，纳斯达克一天翻倍后崩盘。无数公司倒下，却也孕育了亚马逊和谷歌的传奇。
25年前的3月10日，科技股扎堆的纳斯达克攀上了5048.62的巅峰。那是2000年，互联网热潮正烧得火热，可没过多久，泡沫就炸了，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直往下掉。要说泡沫啥时候彻底破了不好定，但它膨胀到顶的那一刻，谁都看得清。
我们常把这叫“网络繁荣”或“网络崩盘”，其实更像个大泡沫。投资者生怕错过下一个微软，满心觉得互联网公司里准会蹦出个大赢家。回头看，他们没完全猜错。亚马逊和谷歌的确从那片混乱里杀了出来，如今在《财富》500强里把微软甩在身后。可在2000年，谁能想到一个卖书的网站和一个搜索引擎会翻身做霸主呢？那时候，这一切都还是迷雾。
那真是段疯狂的日子。纳斯达克在2000年3月10日达到顶点时，比一年前翻了一倍。要知道，市场价值翻倍，历史上平均得花七年。说网络时代过热，真是轻描淡写。叫它“繁荣”也不太对劲，繁荣得有人赚到钱才行吧？亚马逊直到2001年第四季度才首次盈利，赚了500万美元，挺寒酸的，直到2003年才算站稳脚跟。谷歌倒是早早有了利润，但在当时，它可是个例外。
那年头，公司不赚钱，股价照样飞天。Netscape就是个活例子，做出了好产品，可Marc Andreessen和Jim Clark愣是没找到赚钱的门道。幸亏他们忽悠AOL花了100亿买下公司，才没彻底栽跟头，今天Andreessen才能腰缠万贯。Transmeta也差不多，技术挺炫，但没利润，跟英特尔硬碰硬，泡沫期也没比之前容易。
典型的网络公司套路是这样的：找个网上没人卖的东西，注册个域名，开卖，然后等着钱自己滚进来。没物流，没计划，利润自然是天方夜谭。可大家觉得这是互联网啊，这次肯定不一样。结果呢，跟其他生意没啥两样，不靠谱的还是垮了。
这乱世里倒真出了几个亿万富翁，像Peter Thiel和Mark Cuban，连Ghislaine Maxwell家都掺了一脚。全民创业的劲头，不是盖的。第34届超级碗就是这场狂热的缩影，14家网络公司豪掷平均220万美元买广告位。E*Trade的广告最夸张，一只猩猩假唱《La Cucaracha》，还炫耀自己刚浪费了200万。
我最喜欢的网络故事得数Internet America。这家小公司就是个普通的拨号上网服务商，可名字带了“互联网”俩字，1999年12月21日股价愣是翻倍，当天压根没啥新闻。聪明人赶紧套现，盘后就跌了25%。这不就是泡沫的写照吗？
这堆牌搭得太虚了。互联网生意跟别处没啥两样，没计划的公司活不长。可投资者不在乎有没有赚钱路子，愣是把泡沫吹得老大。纳斯达克顶峰才三天，日本经济衰退的消息一出，就崩了。Y2K热潮刚过，花钱如流水的日子没了，之前靠这股风飞起来的纳斯达克，摔下来可没人接。
科技股一路狂跌，好几年没缓过来。Pets.com、Epidemic.com、Computer.com这三家砸钱买超级碗广告的公司，没到年底就倒了。E*Trade第二年的广告直接拿前一年的网络公司开涮，背景是个鬼镇，Pets.com还被点名嘲笑，意思很明白：泡沫破了。
整个科技圈都被拖下水。Sun Microsystems、Compaq、3Com这些靠卖设备给创业公司赚钱的老牌企业，眼看着客户破产，订单没了。二手设备满地都是，新货更没人买。泡沫过后，不光网络公司成了收购目标，连这些老大哥也自身难保，有的甚至主动求收购，只为活下去。
这场滑坡可不短。市场一直跌到2002年，回到1997年的水平。2003年反弹了一下，2004年又停滞了。彻底恢复花了足足15年，纳斯达克到2015年才重回5000点。谷歌2004年的IPO被看作转折点，他们故意推迟上市，就是不想撞上泡沫的枪口。
回想起来，那是个狂热又脆弱的时代。泡沫炸了，却也留下了亚马逊和谷歌这样的传奇。25年过去，教训还在眼前：没根基的热闹，迟早得散场。
本文译自 The Silicon Underground，由 BALI 编辑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