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用数学模型评估韩国HPV疫苗和宫颈癌筛查的真实效果。结果显示,仅靠当前为女孩接种疫苗和常规筛查,不足以消除HPV。若同时为男孩接种,疫苗带来的群体免疫才可能实现。
这项研究通过一个按性别划分的数学模型,评估疫苗接种和宫颈细胞学筛查,对韩国HPV及相关癌症负担的影响。模型显示,当一个关键指标,也就是控制再生数,小于1时,疾病可以被消除。但在当前政策下,这一条件难以满足。
宫颈癌是全球女性第四常见癌症。在韩国,15到44岁女性中,宫颈癌位居第三。几乎所有宫颈癌,都由人乳头瘤病毒,也就是HPV,引起。HPV主要通过性接触传播,其中HPV 16和18型,是最危险的类型,约占70%的宫颈癌病例。其他高危型合计,约占20%。
大多数HPV感染,会在2年内自行清除,但仍有约10%会长期持续,增加癌前病变和癌症风险。研究显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出现持续感染,这也是女性HPV相关癌症更多的原因之一。
HPV不仅影响女性,它还与肛门癌、阴茎癌,以及部分口咽癌密切相关。韩国男性HPV相关癌症病例,在20年内增长了约3倍。研究表明,相当比例的无症状男性体内,可以检测到HPV DNA。男男性行为者,是高风险人群之一。
韩国已批准三种HPV疫苗,分别是二价、四价和九价。九价疫苗覆盖的病毒类型最多。疫苗在暴露前接种,预防效果可超过90%。韩国从2016年开始,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计划,为12岁女孩免费接种,后来扩展到12到17岁。
目前,女孩的稳定接种覆盖率约为88%。相比之下,韩国其他儿童疫苗的覆盖率,通常在90%以上。
宫颈细胞学检查,也就是常说的巴氏涂片,是韩国宫颈癌筛查的核心工具。国家癌症筛查项目,为20岁以上女性提供定期检查。过去多年,韩国的平均筛查覆盖率约为61%。
研究团队构建了一个,结合疫苗和筛查的传播模型,并用1999到2020年的韩国癌症数据进行校准。模型结果显示,在当前策略下,即使女性接种率达到88%,仍不足以产生消除HPV所需的群体免疫。
如果不为男性接种,女性接种率需要接近99%,才可能实现消除。
模型进一步模拟了三种策略。
策略A,是当前做法,为女孩接种疫苗,加常规筛查。
策略B,是在此基础上,大幅提高女性接种覆盖率。
策略C,是在现有基础上,同时为男孩接种疫苗。
结果显示,三种策略都能明显降低HPV相关癌症的发病和死亡,但只有策略B和策略C,能把控制再生数压到1以下,从而实现最终消除。按模型估算,策略B大约需要60年消除宫颈癌,策略C约需70年。
研究还考察了一个极端假设,不进行筛查,只给单一性别接种疫苗。结果发现,只给男孩接种疫苗,对降低女性宫颈癌病例和死亡的溢出效应,反而大于只给女孩接种,对男性的保护效果。这说明,男性接种,不仅是自我保护,也在保护女性。
研究也承认模型存在局限,比如未纳入同性传播、再感染,以及免疫力随时间减弱等因素。但整体结论清晰。
在韩国,仅依赖当前以女性为主的接种策略,不足以消除HPV。若想真正终结宫颈癌及其他HPV相关癌症,提高接种覆盖率,并将男孩和成年女性纳入免疫计划,是一条现实而有效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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