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警示
数百万美国人依赖井水，但很少有人定期检测水质
大约2300万美国家庭主要依靠私人水井作为饮用水来源。这些家庭需自行确保水井水的安全。
研究显示，最多只有一半的私人水井拥有者会定期进行检测。公共卫生官员建议每年至少检测一次，但几乎没有家庭遵循这个建议。即使在政策最为严格的爱荷华州，用于免费水质检测的资金也常常未被用完。
这些家庭饮用的水是否安全？并没有太多系统证据，但风险可能很大。
美国环保署仍依据一项15年前的研究，该研究发现，在2000个家庭中，有五分之一的水井水含有超过公共水系统标准的污染物。尽管其他研究者也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调查，但大多依赖的是有限数据或几十年前收集的数据。
我是一位研究能源和农业问题的经济学家。在最近的研究中，我与爱荷华州立大学、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以及康奈尔大学的同事合作，研究使用私人水井的家庭与饮用水相关的行为和看法。我们重点关注爱荷华州的农村地区，这里的农业生产径流经常污染公共和私人饮用水源。
我们发现，少数家庭遵循公共卫生指导意见来检测他们的水井水，但简单的干预措施——向他们发送饮用水危害的基本信息和便于使用的检测材料——可以提高检测率。然而，处理污染的负担大多落在了个人家庭身上。
硝酸盐污染的风险
我们关注的主要污染物是硝酸盐，它在农村地区的井水中非常普遍，主要来源包括化肥、动物排泄物和人类污水。
饮用含有硝酸盐的水会危害人体健康。用污染水为婴儿配制奶粉可能导致“蓝婴综合症”，婴儿手和嘴唇会发蓝，因为硝酸盐会干扰婴儿血液中的氧气运输。严重情况下会导致嗜睡、癫痫，甚至死亡。环保署将公共水系统中的硝酸盐含量限制在每升10毫克以内，以预防这一情况。
研究还发现，长期饮用低浓度硝酸盐的水与慢性健康疾病密切相关，如结直肠癌、甲状腺疾病以及胎儿神经管缺陷。
硝酸盐污染在美国大陆非常普遍。幸运的是，检测水中是否含有过量的硝酸盐相对简单，检测条便宜且易得。
重农业区易受水中硝酸盐污染的影响，特别是在含水层较浅的地方。浅层地下水中硝酸盐污染风险最高的地区通常有高氮输入土地，排水良好的土壤和高比例的农田与林地
水看起来没问题，但事实不一定如此
我们为研究筛选了14个爱荷华州县的22,000多个地址，锁定了那些公共水系统难以满足环保署硝酸盐安全标准的县，并且过去20年检测出的私人水井硝酸盐浓度存在问题的地区。
我们收到了超过一半家庭的回复。其中，有37%使用私人水井。
尽管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建议每年检测硝酸盐，但只有9%的家庭在过去一年中检测了水质。
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些家庭中有40%的人使用井水作为饮用水，但在过去一年内未检测水质，也未使用过滤器或其他水源如瓶装水。他们直接从水龙头取水，却不知道水质是否安全。
我们的调查还显示，尽管生活在高风险地区，77%的家庭仍认为他们的井水“很好”或“非常好”。这种现象可能源于“后院无忧”的心态。调查中的家庭更倾向于认为硝酸盐是爱荷华州的一个问题，而非他们当地的问题。
气候变化可能会加剧井水中的硝酸盐污染。包括五大湖流域在内的地区，预计降雨量增加将导致农田的营养物质流入水道和地下水。
信息和工具的提供起到了作用
为了测试教育和检测材料是否能改变人们对井水的看法，我们随机向50%的受访者发送了含有硝酸盐检测条、与硝酸盐污染相关的风险信息以及爱荷华州免费水质检测计划的联系方式的邮件包。随后我们重新调查了所有家庭，不论是否收到邮件。
收到测试条的家庭中，40%以上表示已经检测了水质，而未收到邮件的家庭中这一比例仅为24%。使用爱荷华州免费测试计划的家庭比例也从10%上升至13%，虽然不多，但在统计上具有显著意义。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收到邮件的家庭并没有比未收到邮件的家庭更有可能过滤或避免饮用井水。
负担落在家庭身上
我们的研究表明，缺乏信息会让人们更少检测井水中的硝酸盐或其他污染物。至少对于硝酸盐来说，帮助家庭克服这一障碍的成本很低。我们调查了受访者对检测项目的支付意愿，发现平均家庭愿意支付高达13美元，而实施该项目的成本仅为州政府约5美元。
不过，我们无法确定我们的宣传是否减少了家庭接触受污染饮用水的风险。也不清楚在像威斯康星州或俄勒冈州这样的地方，人们是否愿意自费几百美元进行检测。
截至2024年，只有24个州提供至少一种污染物的免费或成本低于100美元的水井检测包。尽管大多数州提供有关井水安全的信息，但有些州仅在网上发布宣传手册。
总的来说，农村家庭正在承担井水不安全带来的成本，无论是健康开支还是测试与处理费用。政策制定者在应对这个问题的主要来源——农业硝酸盐污染上进展缓慢。
不过，东南明尼苏达州的州政府机构为部分井水中硝酸盐含量高的家庭提供了免费水质检测和过滤系统。但该项目是在环保倡导者向环保署请愿后才开始的。
如果州和联邦机构能更系统地追踪家庭因受污染水源而承担的成本，这一负担的规模将更加清晰。政府机构可以用这些信息进行环保项目的成本效益评估。
在更广泛的层面上，我赞同专家们关于重新思考农业政策的呼吁，这些政策鼓励种植与高营养物污染相关的作物如玉米。更多恢复湿地和草原的举措，也能帮助过滤地表水中的营养物质。最终，虽然环保署无法强制井水用户检测或处理水质，但它可以在污染物出现在饮用水中时为家庭提供更好的支持。
本文译自 theconversation，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