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03.02 , 00:24

数字人生(一)

1989年9月的一天早上,一名40多岁的前销售代表进入巴黎的一年轻的神经学家斯塔尼斯拉斯.德阿那的测试室。该患者(研究人员称其为N先生)三年前脑部持续不断地出血致使他的左脑的后半部受到严重的损伤。他承受了严重的身体障碍:右臂挂上了吊带;他不能阅读;讲话时很痛苦以致于速度很慢。他曾结过一次婚,并有两个女儿,现在他没有自主生活的能力,也无法同年迈的父母在一起生活。德阿那被邀去探望他,因为他的损伤包括严重的失算症,数字计算能力缺失症之一。当问他2加2等于几时,他回答“3”。他仍然能说出一个数的序列如2、4、6、8,但不能从9倒数下来,不能区分奇数和偶数,对突然出现的数字5不认识。# Copyright for Jandan.net(http://jandan.net/)

对德阿那来说,对N先生还残存的一些能力的兴趣要大于这些损伤。当向他用几秒钟的时间展示5这个数字时,他知道那是一个数字而不是一个字母,当让他从1开始数整数时,他最终确认那是数字5。当问及他7岁的女儿时,他表现出同样的状况。在1997年德阿那写的《数字感觉》一书中德阿那写到:“他似乎知道,他希望表达的数应如何正确地开始,但是数数对于他似乎只是意味着取回那些排列着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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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阿那同时也注意到尽管N先生几乎不能阅读,但有时对突然展示在他面前的词汇有相近的感觉。“ham(火腿)”,他说,“是一种肉”。德阿那决定试一试N先生对数字是否有相似的感觉。他展示给他数字7和8,N先生能迅速回答8是一个较大的数,比计算出正确的数值的方法来确定要快得多。他能够判断多个大于或小于55的数,只有当非常接近55时才会出错。德阿那授予N先生为“近似人”的称号。近似人生活在“一年大约有350天和1小时有大约50分钟”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一年有5个季节,一打鸡蛋有“6个或10个”。德阿那多次问他2加2等于几,得到的答案在3到5之间。但是,他注意到,“他从来不会提供很荒谬的9这个结果”。
在认知科学中,脑损伤事件是大自然的实验结果。如果一种损伤击倒一种能力,但是却完整地留下了另一种能力,这就证明了它们接通了不同的神经回路。在这个例子中,德阿那的理论认为,我们从粗糙的数字感觉来学习复杂数学过程的能力是永久地停留在大脑的一个完全不同的部分里。在过去几十年中,与脑损伤方面的认识不足的有关证据正在积累,并且研究者已经总结为我们有一种对数字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与语言、记忆、普遍的推理能力相独立的。在神经科学中,数字认识已经成为一个活跃的领域,德阿那已经在他40岁的时候成为了最重要的研究者之一。他的工作就是“完全领先”,研究数字认识的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苏珊.凯莉告诉我:“如果你能确定儿童正在学习的数学是有意义的,你就必须知道在斯坦(斯塔尼斯拉斯.德阿那)正在试图理解的水平上大脑是如何描绘数字的。”
德阿那花了他的大部分职业生涯来绘制我们对数字感觉的轮廓,苦苦思考我们在哪一方面是天生的,哪些是后天学来的,这两种系统是如何重叠和相互影响的。他已经从每一个可以想象的角度来接近这些问题。他与法国和美国的同事在共同工作,他已经在进行探测数字是如何在我们的大脑中编码的试验。他已经研究了动物的、亚马逊土著居民的和法国顶尖的数学学生的数字能力。
他用大脑扫描技术来精确地研究大脑皮层的褶皱和裂缝,也就是我们的数字能力的寄居区域。他已权衡出一个区域,在该区域语言比数字更加困难。他的工作提出了重要的数学的教育方法问题。德阿那的观点是我们生来就伴随着进化而来的古老的数学本领。为了把数算好,儿童必须利用这一本能,但他们也必须同时忘掉某些倾向,即对我们的灵长类的祖先有用而对今天的我们所需要的技能训练有冲突的因素。做了这些工作的某些社团的的孩子的数学能力明显好于其他社团的。在法国和美国,数学教育通常让人感觉已经到了危机的关头。美国儿童的数学训练比起其他一些国家如新加坡、韩国和日本可以说可怜至极。掌握此学科的关键就意味着必须掌握许多德阿那所从事的工作:是什么让大脑对数字有时变得如此容易而有时又如此困难呢?

德阿那送给自己的礼物就是认为自己是个数学家。他生于1965年,在法国和比利时边境上的一个中等工业城市鲁贝长大,(他的姓是弗拉芒语),他的父亲是一名儿科医生,是最早研究胎儿酒精症候群人之一。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德阿那钻研他称之为“激情”的数学,他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就读,该校被称为法国数学精英的培训基地。德阿那自己的兴趣是计算机建模和人工智能。

1983年他18岁时阅读了最著名的神经学家Jean-Pierre Changeux的著作《神经人》以后,被选拔出来从事脑科学。changeux的研究方向是发展将心理学和脑科学协调起来的前景诱人的可能性。德阿那遇见了changeux,并开始同他在思维和记忆的抽象模型方面进行工作。他还与认知科学家雅克.米勒取得了联系。正是在米勒的实验室里,他认识了未来的妻子, Ghislaine Lambertz ,婴幼儿的认知心理学的研究员。

#此文很长,共分5个部分,不喜欢读长文的Cool仔们读别的POST吧,煎蛋有的是好玩的东东,但我之所以费力翻译此文,我认为此文值,将改变我们对心理学和脑科学的认识,看看人家是如何做一件事的,我们在课堂上学的心理学只是一些空之又空的概念;同时也让一些只会发布八卦的大网站有点有实际内容的文章,来填补他们无聊的空间。其实本文很好玩,只是很难翻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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