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猛士
椰子教主传奇故事
椰子,梵文名为kalpa vrishka,意为“供给一切所需之树”。十九世纪初,一个名为August Engelhardt的26岁德国年轻人认真执行了这个名字的字面意思:开始创建一个乌托邦的太阳崇拜教派,教派成员完全不可食用椰子以外的任何东西。
出生在1875年的Engelhardt是一个对生活不满的化学和物理大学学生,毕业后成为了一个药房助理。在那里,他深受流行的莱本斯思潮(生活改革)运动的影响,拒绝德国前所未有的工业化,呼吁回归自然,比如替代医学,生食,性解放,拒绝精神治疗药物和接种疫苗。
他的胡子非常,非常长,不怎么换衣服。这两种特征使他成为了极度沉闷的欧洲社会中的嬉皮士。Engelhardt在公开场合大谈自己的信仰,为此大受嘲讽,但他在精神和营养需求上均不为所动。
为椰痴狂
1898年,他与人合著了一本书名拗口的书:《无忧无虑的未来:一瞥人类选择的深度与距离,为所有人反思,供参考与激发》。内容包括生活方式理念甚至诗歌,标题诸如《椰子母亲》,《椰子精神》,当然,还有《如何成为一个椰子》。他希望能吸引和他理念相似的素食者,一起逃往南太平洋,远离他们拘束保守的故乡。
继承了大笔遗产,Engelhardt有能力追求他狂热的椰子梦想。他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和所罗门群岛间的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岛Kabakon上,购买了185英亩(75公顷)土地。他带上了他藏有1200本书的图书馆,扔掉了所有衣服,开始在一个简陋的小屋中生活。当然,他还购买了一个椰子和香蕉种植园,不过从未真正盈利。
Engelhardt很确信那高悬在头顶的热带太阳是宇宙的生命之源,而不穿衣服的他,距离健康生活又近了一分。他还相信,离太阳最近的大脑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而不是黑暗曲折的肠道。椰子和人的脑袋又有某种相似性,高高生长在这热爱太阳的树的顶部。他相信这种果实是地球众多产物之中最丰硕的,包含了身体所需的一切营养物质。所以,他只吃椰子。
椰子确实富含脂肪和碳水化合物,但缺乏维生素A,K,B6,B12等族和钙。一杯椰子肉只包含每日所需蛋白质的5%,约3克。假设一只椰子包含三到四杯椰肉,Engelhardt得吃下超过14只椰子才能获得他五尺八英寸(一米七)躯体所必需的蛋白质。
不止这些普通的营养数据是否能阻止Engelhardt。“他持有这样的观点:人是热带动物,不打算住在被称作为‘房屋’的洞穴中,而是和亚当一样,在大地上游荡,全天候地享受日光;在夜晚,甘露从天而降,就披上这露珠斗篷,”纽约时报在1905年发布的拥有耸人听闻标题的“没有女人的太平洋伊甸园的失败——一个南太平洋上的奇怪故事”的报道中这样解释道。Engelhardt相信,这种生活方式能够“最终提高人们的免疫力,完全克服疾病”,这样生活的他将战胜死亡“成为神”,纽约时报写到。
他人即地狱
Engelhardt自创的这个邪教叫做“Sonnenorden ”(太阳秩序)教,他的书信最终说服了约15个人加入到他阳光普照的天堂。不要害怕疟疾,他在给支持者的信中写到,太阳的温暖和椰子的治疗能力将治愈你的一切疾病。
其中两名皈依者尤为引人注目。一位是海因里希·尤肯斯,笃信Engelhardt极端生活理念的24岁素食者。另一位是马克斯·卢佐夫,曾任知名的柏林卢佐夫管弦乐队指挥和演奏者。
尤肯斯是中途加入这个拜日神教的,他的精神无比的狂热,但身体却无法承担这突然的变化。在几周内,他就死去了。其他教徒非常震惊,却仍旧坚持。
卢佐夫与之相反,因和教主同批登岛而闻名。但有个细节,他带上了自己的音乐珍藏,并经常播放令Engelhardt烦躁不安的曲子。在某次争执后,卢佐夫困在了一艘远离海岸的任务船上。船上没有新鲜水果,他因此拒绝进食。当他回到陆地的时候,高烧不退的他已经无法恢复了,最终死在了烈日下。
其他教徒也走得一样安详,方式有中暑,溺水,当然,还有疟疾,毕竟太阳还是不能完全替代奎宁。有点讽刺的是,至少有一位教徒的死亡是因为被掉落的椰子砸到了脑袋。
那些还没有死掉的教徒逃离了这座岛,他们的教主成为了太阳般的孤独存在。意识到Engelhardt的疯狂,德国政府采取了积极手段,避免了其他年轻人步入同样的结局。
Engelhardt自己还在继续,很确信他的追随者只是因为没有完全遵循纯椰子饮食,被其他食物中的污秽和毒物玷污了身体。但他自己的健康,也同样在下滑。一些游客旅游途中顺路去探访了这位孤单的太阳狂人,他们拍摄的照片中显示,这位教主也就比长着胡子的一袋骨头架子好一点,皮肤上遍布伤痕,皮肤下骨骼嶙峋,很明显营养不良。
最终,他身体虚弱到无法拒绝现代医疗的帮助,当地一位医生将他带回了巴布亚新几内亚进行治疗。Engelhardt回报医生的辛勤努力的办法是设法逃回了自己的小岛,回归了他的狂热椰子生活,并成功活到了1914年一战爆发时。
第二年,他被抓获,成为了战俘,但后来因为明显的精神疾病被释放。他坚持到了1919年,直到他的身体再也无法忍受营养不良。他享年44岁,最后被发现时体重仅为70磅(31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