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04.25 , 18:22

噤言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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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的关于重要问题的争论堕落到粗制滥造同时也引发无谓的愤怒——这让自由言论寒心

从前有一个丛林深处与世隔绝的村庄。村落里只有三个老人有说话发言的能力。因此他们掌握着权力,时常也会有争论。一个人说,“我支持女人有投票权。”另一个会说,“我反对女人有投票权。”但是第三个则说,“真正的辩论点在于女人是否有能力去选择。当我们争完,贾斯汀碧波早就被逮捕了!”

现在假设你是众多不会说话村民中的一个,你只能寄希望于那三个老头会有一个说出你想说的话。他们有时会,有时又不会。这没多大关系。但当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为大家说话,这就会让人忧虑了。毕竟他们都相当有钱,沆瀣一气。(养尊处优。他们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们完全不知道作为一个受过伤害,或同性恋,或贫穷的人的感受。他们假装在关心整个世界,但其实他们主要关心的是那些住在大城市看广告狂人去米德伯理的有钱人,而不是贫穷的容易受伤害的同性恋的你。

虽然他们的演讲起来既自信又严肃,但是他们总能让事情变坏。侵占邻居村落,时不时地欺辱村民。即使村落里的银行主管将村落捣入大衰退,后又如无其事地继续日常经营,他们还会继续信任银行家。此外还建立了一个监禁系统来惩罚善良的村民,入狱率比其他各个村落都要高。他们把经济打造成有利于那些通过捐款竞选和游说官员的拉拢三个老头的有钱人而不是普通村民的模式。

终于有一天你找到一块石头,发现你可以用它在树叶上写字。然后你发明了书写语言,教会了大家。今后在村落集会上,当三个老头互相争执时,村民也能了参与其中了。人们会写一些这样的东西,“我赞同你,欣赏你的立场。”或是“你祝你得癌而死。”或“我拍了一张我午餐的照片。”或“请别再亮出那些吃的照片,没人鸟你中饭吃什么。”或“ 快来看鞋盒里的那只猫,多可爱啊。”

但结果竟然是这样,在终于有了一个伟大的交流神器之后,我们不加善用而尽是愤怒和疑虑,使得手中的神器成为一个向三个老头和互相发泄愤懑的道具。

比尔说,“我支持村落实行个人支付的医疗保险。”

然后玛丽写了,“比尔是个玩□□的共产党人。”

接着泰迪说,“我不再会去玛丽的精品店消费直到她向比尔道歉。”

然后安吉拉说,“支持玛丽的言论自由的权利。”

接着比尔说,“安吉拉是个种族主义者。”

接着杰夫说,“任何在玛丽精品店消费的人都是种族主义者。”

接着泰迪说,“还好意思说别人,先看看你享有的特权。”

然后玛丽说,“我不清楚我在这件事有多大干系,但是我很生气。”

然后有人用大写字母写了一大堆,“去你妈的,泰迪!”

不久只剩下两类讯息——一类是恶毒的人身攻击,一类是自以为是的道歉要求——最终村民因噪音与怨恨变得又愤怒又疲惫,开始了互扔石头,直到石头扔尽树叶变成碎片,终于回归了安静。飞扬的尘土回归大地,村民耸耸肩膀,清理自己的衣服。这一切让静候重掌权力一刻的老头们心满意足——就知道村民会回来,极想要被领导,极想回到井然有序,回到旧秩序,回到过去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村落的寓言故事。

我思索着第一修正法案,想着自由言论,还有在为希拉里克林顿和首位国外出生的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工作中得到的经验教训,我不时的会回忆起荷马辛普森的一句话。当我谷歌这句话时,它却来自1997年,这让我意识到我已经到了一个脱离流行文化影响的年龄。然而你们熟知的电视剧集辛普森一家,它正是在这一届大学新生出生后不久播出的,我们终将不能避免俗世。

话说回来,荷马辛普森曾说过一句话:酒精既能引发所有的人性问题,但同时也是解脱之道。我一直在想:这句话用在互联网上相当恰当,同时这也将改变这次讨论的进程。基本上可以这样讲,互联网既能引爆我们所有的文化弊端,但同时也是解决之道。

当然,这样说过于夸张了。互联网当然不是造成唐纳德特朗普麻烦的原因,同时也不能解决唐纳德特朗普带来的麻烦。若想击败唐纳德特朗普,唯有将魔戒交给灵魂纯净的霍比特人,然后霍比特人必得闯入魔都把魔戒丢入末日烈焰中。但是互联网:你知道如今互联网每天创造出来的信息都要比文明初起至2006年之间所创造的要多么?你不会知道,因为这是我刚刚瞎编的。但是这感觉起来很有可能。我们全被信息轰炸着,淹溺在互联网的信息海洋中。信息不再仅是清晨丢在门口的晨报,而存在在起居室里的电视广播;在我们清醒时的手里;无尽的信息涌流,我们花着一整天的时间从一个屏幕浏览到另一个屏幕再到另一个屏幕;一早问候早安的是它,觉前晚安的也是它。淋浴室是最后的宁地,这就是我们在洗澡时灵光频频迸发的原因。

在从许多方面来看,事情正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已经破除了大门的封锁,并替换了门卫。我们不在拘泥于三个富裕老头的视角。(瞧,我联系到那个故事回来。)但是接下来发生的——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信息交流混乱的局面——将决定这场变革否能加冕人民,或还是让权于那些门卫。我不希望是后一种结果,因为那些门卫糟糕至极。他们傲慢无知,易被光彩但危险的主意打动;他们野心勃勃,视事业为一切,没有想象力,极度短视;他们盲目从众,任由企业摆弄,痴迷于名誉和权利。

我不希望这些多姿多彩让人深思的声音被埋没,现在正是我们能做出改变前所未有的一次大好机遇——虽然在这条道路上我们还需要大把的努力。我相信我们该去好好保卫,好主意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任何人这一美妙的事——那么我们该停止警告别人立马闭嘴。你不会被警告闭嘴,我也不会被警告闭嘴,包括白痴也不会被警告闭嘴。

我们需要去适应在吵闹中生活,忍让它们。虽然它们常常蠢不可及,甚至有时冒犯了人的,甚至有时是危险的。因为不管初衷是否正确,一个公平交流环境的建立要求大家互相约束而不是争吵与说服。无尽的冒犯与致歉、不合与抵制的恶性循环最终只会导致真正探讨的人会越来越少。

在前几周,火狐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现任CEO布兰登·艾奇因支持反对同性婚姻的第8号修正案,而受舆论轰炸被迫辞职。该法案在2008年加利福尼亚公民投票通过,之后又被法院否决。但这仅仅是近期的例子。

这儿有一个被警告闭嘴的人物列表,我目前所能记得的有:

Chick-fil-A这家伙被告知在同性恋问题上闭嘴。

Martin Bashir被告知在sarah palin的事上闭上嘴。

Paula Deen被大伙直接通知闭上她的臭嘴,因为她的东西又种族又疯狂。

Guardian日报的一个记者告知一个女人别再提一次她的癌症。

Dylan Farrow被告知在woody allen的事上闭嘴。

Stephen Colbert被告知不能在做任何讽刺,我猜?

The Duck Dynasty guy被告知在同性恋问题上闭嘴。

Alex Wagner被告知在needlepoint事上闭嘴。

Natasha Legerro被告知在老兵的事上闭嘴。

Alec Baldwin也是被告知在同性恋问题上闭嘴,这类的好多啊。

Mike Huckabee被告知不要再污蔑女人。

The Whole Foods CEO 被告知在奥巴马医疗革新事上闭嘴。

Richard Sherman被告知在黑人当选总统这一事上闭嘴。

我并不是在做这些人被噤言的内容比较,也不提他们说的话是否冒犯了人、傻的可以,恶意的还是错误的,还是以上兼有或是全都包含了。事实是,这些无休止的既不是灾难悲剧又不是人物流放的新闻当然是由新闻出版业大肆渲染引发争论好来取得点击率和观众。

但是我们也是推波助澜中的一分子,作为观众和读者,我们都共建着禁言文化。在自由大学的“憎恶演讲”和在保守会议上的“敌对美国”上都在上演着这幕戏剧。除了这些公开场合的之外还有无数私底下的例子,存在于脸书网站上,推特网站上,我想还有pinterest网上,我没有pinterest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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