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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手机去美国安全吗？
美国海关因手机搜查频频驱逐旅客，医生因照片被遣返黎巴嫩。专家教你如何保护数据隐私。
最近几周，美国机场的海关与边境保护局(CBP)掀起了一阵风波。他们翻看了旅客的手机，结果把不少人拒之门外，理由五花八门。比如一位持H-1B签证的医生，刚到美国就被遣返回黎巴嫩，只因CBP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同情真主党领导人”的照片和视频。还有个法国科学家，手机里有些批评特朗普政府削减科研经费的消息，官员一看，说这“表达了对特朗普的仇恨”，甚至可能算“恐怖主义”。这些事传开后，公众哗然，可随着政府对移民的审查越来越严，拒绝入境的借口也越来越牵强。面对这种情况，旅客们不禁想问：我们到底有哪些权利？答案并不简单，得看你的身份和入境方式。
在美国，你的移民身份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能不能拒绝搜查手机。法院对入境点的设备检查意见不一，可不管怎样，有些小技巧能帮你保护数字隐私。CBP的搜查其实不算常见。2024财年，入境的国际旅客中不到0.01%被检查了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总共也就4万7047次。可别小看这个数字，八年前，也就是2016财年，才1万9051次，涨势挺明显。最近的驱逐事件一波接一波，搜查频率似乎又要往上蹿了。
说到法律依据，事情得从2014年讲起。那年，最高法院裁定，无证搜查手机违反第四修正案，保障了公民的隐私权。可有个例外，叫“边境搜查”。法院认为，只要在边境发生，搜查就天然合理，CBP和边境巡逻队不需要搜查令就能翻你的行李，包括手机。而且，这“边境”不光是陆地边境线，机场也算在内。Saira Hussain是电子前沿基金会的高级律师，她跟The Verge聊过这事：“以前，边境搜查主要是查行李，看你带的东西合不合规，重点是拦住不该入境的人或物。”可现在，手机里装的东西远不止旅行相关的信息。
Hussain说得没错，智能手机简直是个小型数据库。“你带的数据不只是旅行的那点事儿，可能追溯十几年，全存在云端。财务记录、医疗历史、跟医生律师的聊天记录，全都能挖出来。这跟海关翻翻行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隐私倡导者早就敲过警钟，可如今官员们找各种理由拒人入境，这问题就更棘手了。如果你是美国公民，Hussain说：“你有权说不，他们不能因此禁止你入境。”但有个麻烦，就算你拒绝，CBP还是能扣下你的手机或电脑。
绿卡持有者也能拒绝，可没那么简单。如果你在国外待超过180天，回国时得接受“入境资格”审查，有没有犯罪记录也可能成问题。比如Fabian Schmidt，一个永久居民，从欧洲回来在波士顿洛根机场被CBP“粗暴审问”，家里人都吓坏了。这种情况下，哪怕拒绝搜查不至于被拒入境，很多人也不敢冒险。至于签证持有者，权利更少，拒绝搜查很可能直接被挡在国门之外。
搜查分两种：基础的和法医级的。Hussain解释：“基础搜查就是翻翻手机里有的东西，法医搜查会接上设备，用高级算法挖数据，甚至复制全部内容。”政府坚称基础搜查不需要搜查令，翻的时候得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只能看离线内容。可离线数据也不少，像同步的云端文件照样暴露。Tom McBrien是电子隐私信息中心的律师，他跟The Verge说：“别看基础搜查简单，手动翻翻就能搞出不少乱子。”
法院对这些搜查的态度呢？大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于默认CBP可以随便来。可纽约东区是个例外，去年那儿的联邦法官裁定，CBP不能随便搜查设备，不管是基础还是法医级的。这裁决只在当地有效，覆盖了全美第六繁忙的肯尼迪机场。其他地方就看各联邦巡回法院的口风了，有的允许无证法医搜查，有的禁止，标准乱七八糟。McBrien吐槽：“你在波士顿洛根(第一巡回区)跟里根/杜勒斯(第四巡回区)的权利不一样，在亚利桑那(第九巡回区)和新墨西哥(第十巡回区)也不同。这没啥道理，可最高法院就是不接这烫手山芋。”
具体来说，第九巡回区(包括加州、亚利桑那这些州)禁止无证法医搜查，除非找的是儿童色情这类“数字违禁品”。第四巡回区(马里兰、弗吉尼亚等地)也禁，可要是查人口走私或毒品就另说。2023年，纽约南区法官Jed Rakoff裁定，边境搜查例外不适用于法医搜查，得有搜查令。他写道，这种搜查“远超行李检查，简直像政府能搜你的家、车和办公室。”可这案子涉及的是新泽西纽瓦克机场，偏偏不在纽约辖区，挺怪的。
不是所有法官都买账。2021年，移民律师Adam Malik在达拉斯沃斯堡机场被CBP扣了手机。他可是Global Entry的“可信旅客”，结果还是被搜了。密码没解开，手机被送去实验室，数据全被提取。他告上法庭，可地方法院支持国土安全部，第五巡回区上诉也没翻案。法院说这搜查没问题，还留了话：“以后怎么发展，我们不表态。”换句话说，这事儿还没定论，CBP会继续搜，除非哪天明令禁止。
搜查的深浅直接影响你能不能上法庭讨说法。可特朗普政府最近不太守规矩，连法院命令都敢无视。与其事后打官司，不如先管好手机里的东西。Hussain建议：“过境时尽量少带数据，能精简就精简。”出门前，把设备加密，设个安全密码，别用Face ID这种生物识别登录——有些法院说，警察不能逼你说密码，但能用你的指纹解锁。
电子前沿基金会还支招：把数据传到云端，从设备上删干净，连“最近删除”文件夹都得清空。基础搜查时，CBP得让手机保持飞行模式，可缓存的邮件、短信还是能看到。最好的办法是备份好敏感信息，然后把手机或电脑彻底清空。这样既防别人翻，还能保住数据，万一设备被扣也不慌。McBrien还说：“过境或在机场时关机最好，重启得输密码，不管你用没用Face ID。”
要是法律更健全，这些招数不该是唯一的防线。McBrien叹气：“没有强有力的宪法和法律保障，光靠自己调整设备和应用，只能减轻风险，没法彻底解决问题。”眼下，CBP要是铁了心要翻你手机，多半拦不住。可你还是能尽量护好自己，别让隐私轻易漏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