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09.28 , 08:00

禁令解除,沙特允许女司机上路

禁令解除,沙特允许女司机上路
credit: 123RF

利雅得的路上即将面临一场历史变革。26日,沙特宣布解除数十年来禁止女性驾车的禁令。沙特是全球唯一有这种限制的国家,这条禁令日益成为极端保守主义王国压制女性的象征。

对于多数沙特女性,这场变革迟来已久。曾有数十名妇女于1990年在利雅得开车争取更多的权利。部分成员被起诉或丢了公务员身份。2008年抗议再起,到2011年已在阿拉伯世界甚嚣尘上。“我们盼这一天已经27年了,”原成员之一的Hessa al-Sheikh说。

她们找到了一名愿意支持的年轻王储Muhammad bin Salman(昵称为MBS)。这位王储有着改变沙特社会的宏图伟愿,其中一项就是解绑各种社会限制。沙特作为伊斯兰教的发源地,始终依照沙里亚法或称伊斯兰教法的阐述实行严格治理。这部法典还包含了众多后期被宗教所掩盖了的民族习俗。1979年后,原教旨主义被强制推行,起因是接连发生了逊尼派占领麦加大清真寺,以及伊朗经过伊斯兰革命被什叶派控制的风波。

70%的沙特人口不到30岁,大家都渴望相对宽松的社会环境。MBS试图吸引青年们的关注。他身边的人早就私下里指出,开国君主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Saud bin Abdul Aziz)时期的照片上,女性时常单独骑乘骆驼。宗教警察也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权力。23号国庆节,女性首次被允许进入利雅得运动场。以前禁止的公共音乐会今年也恢复了。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也第一次有了电影院要开业的传闻。

在这个油价低迷的世代,MBS还计划开放经济,削减补贴实行精兵简政。允许女性驾车一定程度上有所帮助。沙特大学的女生要比男生多,但女性只占据了15%的劳动力。这是因为沙特公共交通不发达,职场女性只能雇佣司机协助通勤。对于中低阶级的家庭而言是笔不菲的开支,从而使得不少女性打消了工作的念头。

允许女性驾车的决定未能幸免非议。公告发布数小时后,推特沙特圈最流行的话题标签(hashtag)成了“俺家娘们绝不可能上路”。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部分家庭的确会禁止女儿跟风开车。纵使数据匮乏,吉达商会14年的一项研究表明沙特人在这点上颇多分歧。神职人员对此已经痛骂了多年,经常发表荒谬的言论。9月里公告发表之前,有神职人员说女性不停买买买导致大脑萎缩,也就没有足够的智力从事驾驶这样的行为了。还有人说驾驶会损伤卵巢。
禁令解除,沙特允许女司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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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官方声称多数高级伊斯兰学者支持改革,前宗教警察局长也发推表示赞扬。这毫不惊奇。近日,数十名公众人物仅仅对王储的议题表示了温和的反对意见,就遭到警察逮捕。他们当中就有广受欢迎的伊斯兰学者Salman al-Ouda。按照沙特标准,他根本算不上极右翼;实际上他还说过伊斯兰教法没有禁止过女性从事驾驶行为(确实没有)。他的被捕给了其余打算批评的神职人员一个信号。

这项公告是沙特的公关妙计。这个王国曾因其鲜明的伊斯兰烙印,毁灭性的也门战争以及孤立邻国卡塔尔等行为招致西方批评。而这一举措不仅登上了沙特国家电视台,也同时在华盛顿的活动上进行了宣布。不过女性要等到明年六月才有资格领证上路。多出来的空白期是为解决棘手问题预留时间,主要是涉及到严苛的性别隔离政策。例如,内政部门需要雇佣女教练着手建立女子驾校。

重要的是,驾车禁令并不是沙特女性所遭受的唯一限制,甚至不是她们最无法忍受的禁令。该国实施男性监护人制度,女性出游或成婚都必须得到男性亲属的许可。这才是最大的争议焦点。MBS同样摒弃了这项制度,要求政府官员不再武断地对女性横加阻拦。但是这一制度仍然大量地保留在规章条文中。

沙特驻美大使Khalid bin Salman说,女性不需要男性监护人批准就可以获得驾照,并将可以单独上路。这是富有积极性的一步,但仍需拭目以待。2011年因挑战驾驶禁令而入狱的积极分子Manal al-Sharif表示,看到解除禁令的新闻她不禁落泪了。她的下个目标则是废止男性监护人制度。

本文译自 economist,由 Longinus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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