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科普：犯罪率下降中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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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美国各个州，端着各式枪支冲进校园，电影院的疯子仍然在不断涌现，不过美国政府还是能高兴地对人民说：过去二十年间，美国的犯罪率一直在大幅下降。光是谋杀率这一项，相比二十年前，就下降了整整一半。至于其他方式的犯罪，同期也在直线下降。那么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一“意料之外”的下降趋势呢？社会学家们拿出了三个略显奇怪的理论，看来它们也确实能解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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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对于美国人的印象都是：比其他国家地区的人要暴力一些，好像很喜欢枪杀不认识的人。不过，就算如此，将美国的犯罪率和欧洲国家的犯罪率进行比较，不难发现，犯罪率在欧洲呈上升趋势，在美国却处于下降的状态。

过去二十年之中，美国的经济经历了数次的繁荣和萧条。那么就业率真的会影响犯罪率数据吗？在一项关于就业率和犯罪率之间关系的研究中，经济学家 Rudolph Winter-Ebmer 和公共政策研究员 Stephen Raphael 指出，在传统的观点里，就业率的下降会导致犯罪率上升。在研究报告的总结中，他们写道：

到目前为止，很多类似的调查总结出暴力性的犯罪，是顺周期性的（pro-cyclical，指在经济周期中金融变量围绕某一趋势值波动的倾向），或者在经济状况稳定上升时期会更高 ...最佳的解释之一是酒精饮料消费率，它在经济状况良好时会更高，而酒精消耗也是各种犯罪行为的一项重要决定因素。

钱多，酒就买得多。酒喝得多，犯罪就更多。好像说的通。

虽然这并不是上文提到的两位研究员的发现。从1992年至1996年，，他们解释道，“是一段失业率急剧下降的时期，而在这段时间里各种犯罪率都在戏剧性地下降。”他们总结道“失业率下降2%意味着入室盗窃率下降9%，□□和抢劫率下降14%，故意伤人下降30%。”有可能自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由于我们预期的经济形势比较乐观，所以犯罪率开始下降。

但如果上一个理论能够解释，而由于近两年经济萧条，大批人失去了他们的工作和房屋，那么现在不正应该是犯罪率上升的时候吗？理论上说好像是，不过我们还有别的制约因素需要考虑 ...

一篇作者为经济学家 Steven D. Levitt 的文章曾被大范围地转载。这篇关于美国犯罪率下降的文章抛弃了人们之前所有的观点。作者本人对失业率和犯罪率之间联系的观点不甚赞同，取而代之的是——在所有的因素中——他认为人工流产的合法化致使美国犯罪率有所下降。在文章中，他写道：

根本的理论有两个前提：1)不被寄予希望出生的未成年人犯罪的风险更高；2)合法化的人工流产减少了这类人群的数量。

他指出，大约在美国将人工流产合法化（上世纪70年代初）之后大约一代人的时间后，美国的犯罪率开始下降。换句话说，那些在70年代初期开始的人工流产帮助减少了一代人的犯罪率，也就是当这代人最年长的年纪为20岁左右时——上世纪90年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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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itt 还指出，在90年代，美国的警察数量大幅上升，同时监狱中犯人的数量也相当高。

在1982年，George Kelling 和 James Wilson 在《大西洋月刊》上写了一篇影响力相当大的文章。这篇文章催生出了今日被我们称为“破窗效应”（“the broken windwos theory”）的理论。在文中：

在社区水平上说，混乱和犯罪（disorder and crime）通常都是密不可分的，它们之间是发展顺序的关系。社会心理学家和警察们都倾向于相信，如果一栋楼有一扇窗破了，并且没有人去修理它，那么很快这栋楼里剩下的窗户都会被打碎。这在邻里和社区之间的相互影响也是一样的。破窗发生的规模并不一定很大，因为有的社区里有很多这样热衷于破坏的人，而有的社区居住的人群文化程度较高，或者反感暴力与犯罪；不过尽管如此，一扇无人修理的破窗意味着管理的缺乏，所以会有人认为即使打破更多的窗户也不会受到制裁（并且这本身就是件很好玩的事） ...我们认为，那些被忽略了的，未被管理的行为，也可能会导致整个社区的混乱和失调。

被文中所说道的社区指向型犯罪行为管理所启发，纽约市随后就实施了一项“破窗”政策，既对犯罪行为零容忍，盐城那些小型的犯罪，包括破坏公物，在地铁站跳十字门套票等等。并且确实，在90年代开始实施这项政策之后，纽约的犯罪率下降得比美国其他地区都要快。但这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们“修好”了那扇“破窗”呢？法学教授 Franklin Zimring 指出，这可能还因为纽约警局当时扩招了35%的雇员。或许并不是“窗口”完好，而仅仅是因为街上站了更多执勤的警察？Levitt 就很赞同这一点，他主张除了自己的“人工流产率理论”以外，更多警察比什么政府的“革新性治安政策”要直接有用得多。

几乎所有正在对美国犯罪率下降进行研究的社会学家们都坦白说，对于美国犯罪率直线下降这件事，还没有找到一个简单明了的理由。它可能与人工流产率，就业率等因素有关，也可能与监狱里关押的犯人数量大有关，或者直接跟警察数量增加有关。正如其它所有的社会现象一样，这里面的原因错综复杂，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随时都可能会产生变化。对于政府所控制的犯罪人口数量大这一点，我们也不能直接得出什么结论，虽然欧洲监狱的在押罪犯人数比美国要少很多，然而 Zimring 指出，加拿大的犯罪率和美国犯罪率在一起下降，而加拿大的在押罪犯人数同样还是很少。

我们现在能确定的就是美国犯罪率确实在下降，并且直到今天这个趋势还没有改变。而要知道个中原因，或许我们要等到下一次美国犯罪率开始上升的时候去了。本文译自 : iO9 ，由 keep_beating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