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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牙科骗局：拔掉健康牙卖给你昂贵的假牙
一些牙医忽视保护天然牙齿，强推昂贵的种植牙，这不仅增加风险，也对患者健康造成危害。
有些牙齿种植术或许根本不需要。Becky Carroll原本只缺了几颗牙，其他牙齿也只是有点变色和不齐整。她很在意自己的笑容，经常闭嘴微笑。但当牙医提议通过根管和牙冠修复她的大部分牙齿时，她犹豫了。她不想经历长期的牙科治疗。
于是，Carroll在电视上看到了ClearChoice牙科种植中心的广告，声称可以在一天内通过手术更换牙齿，帮她“换上新笑容”。于是，她存钱并借款，准备接受手术。2021年，Carroll在新泽西州的ClearChoice诊所签约，支付了3.1万美元以将自己所有的上牙替换成白色的假牙。然而，这次手术却变成了一场噩梦。
Carroll在诉讼中指称，在种植牙手术中，她的麻醉失效，导致她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经历牙齿被拔除、钛螺钉被拧入下颌骨的过程。术后，她的假牙严重错位，无法正常咀嚼，直到两年后才得以在另一家诊所进行矫正手术。ClearChoice在法庭文件中否认了Carroll的指控，并拒绝就此事作出回应。
她说：“我以为种植牙会更简单，可以一次性解决，不用反复去看牙医。”Carroll回忆道，但她后悔自己没有询问更多的问题，比如“这些牙齿是否可以保留？”
事实上，牙齿种植手术虽然可以达到理想的美观效果，但许多专家认为，保护自然牙齿才是牙医的首要任务。近年来，随着种植牙需求的激增，一些牙医甚至倾向于直接拔牙以便安装昂贵的种植牙，而不是尽量修复患者的天然牙齿。
根据KFF健康新闻和CBS新闻的调查，多名种植牙专家指出，他们在检查了许多被推荐全口种植的患者后，发现这些患者并不需要此类手术。此外，一些诉讼案例显示，患者在植牙过程中遭遇了痛苦的并发症，不得不进行修正手术，而一些诊所的牙医甚至劝说或强迫患者拔除健康牙齿，以便进行种植手术。
这些专家警告，种植牙手术，无论是单颗还是全口，不仅成本高昂，还可能带来手术并发症，未来可能增加牙周问题的风险。Harvard牙科医学院院长William Giannobile指出：“有许多牙齿本来可以保留，却被不必要地拔掉了。很多牙医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这些程序对他们的经济收入更有利。”
种植牙虽然不会发生蛀牙，但也需要护理，患者可能会遭遇种植牙周围的牙龈和骨感染。芝加哥地区的牙周病专家George Mandelaris提醒道：“一个有感染或骨质流失的种植牙会比天然牙更快失效。”
种植牙手术的流程一般包括拔除单颗牙齿，替换为金属钉，再加上通常用瓷制作的假牙冠。患者也可以通过“全弓”或“All-on-4”种植牙替换所有的上下牙。对于牙齿不可保留的患者而言，种植牙无疑是福音。许多专家称这种技术的发明堪称医学奇迹，但他们仍然担心种植牙的滥用问题，因为一般来说保留天然牙齿对患者的长远健康更为有利。
费城的牙周病专家Paul Rosen认为，许多患者误认为种植牙是“坚不可摧”的。实际上，种植牙更需要护理：“你不能只是植入种植牙，然后就以为没事了。实际上它们往往比天然牙齿需要更多的护理，因为它们不是牙齿。”
一般来说，一颗种植牙的费用为几千美元，而全弓种植牙则要数万美元。这种高昂费用一般不在牙科保险的覆盖范围内，因此许多诊所会与信贷公司合作，提供分期贷款。尽管费用昂贵，种植牙仍然越来越受欢迎。数据显示，美国的种植牙销售量从2010年开始，每年平均增长6%，到2022年已超过370万颗。
不过，一些人担心种植牙领域发展过快。专家们表示，近年来他们越来越多地见到不必要的种植牙推荐，许多患者原本可以用传统方法治疗，但却被建议进行全口种植手术。Harvard大学的Giannobile称，自己已经为数十名患者提供了二次意见，认为可以保留他们的多数牙齿。牙医Tim Kosinski每个月会遇到五名被推荐全口种植的患者，而他认为这些手术不必要。牙周病专家Luiz Gonzaga也拒绝了一些想要拔除大部分或所有牙齿的患者，并称这样的推荐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此外，一些牙科诊所由于股权投资的注入而变得逐利化。这类私人股本公司往往会优先考虑盈利，而非患者健康。ClearChoice被三家私人股本公司以11亿美元收购，Aspen Dental则在美国超过1100家诊所提供种植牙手术，但许多诊所并没有配备有经验的专家。数据显示，70%以上的连锁诊所由普通牙医主导，极少雇用经过种植牙培训的专家。
这种商业模式使得一些患者可能在没见到牙医前，先与销售人员签订贷款合同，以进行种植牙手术。马里兰州的牙科律师Fred Goldberg称，他的客户通常在没有见到牙医的情况下，就先被销售人员“教育”并获得贷款批准。
Becky Carroll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在诉讼中称，她第一次见到的并不是牙医，而是ClearChoice的“患者教育顾问”。对方鼓励她向家人借钱并申请贷款，直到贷款获批、信用检查通过，她才见到一位牙医。Carroll感叹道：“这种流程完全是本末倒置。他们只是想先确认你通过了贷款审批，然后才让你见牙医。”
尽管种植牙可以在某些情况下带来巨大改善，但这种治疗方式并非适合所有人。许多专家提醒，普通患者在接受种植牙推荐时，应当更加警惕，必要时寻求第二意见，以确保自己不陷入不必要的风险和支出中。
本文译自 Ars Technica，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