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竟能识婴儿哭声？鳄鱼区分人类情绪比人还准

来源：https://www.science.org/content/article/crocodiles-alarmingly-attuned-cries-of-human-infants

婴儿哭泣，无论在动物界还是人类世界，都是求助信号，用来告诉父母自己需要帮助。然而，除了父母之外，对这些脆弱哭声格外敏感的，还有可怕的尼罗鳄。

一项最新研究表明，尼罗鳄对幼年灵长类动物的哭声异常敏锐，尤其是充满恐慌的哭声，会更吸引它们靠近。这项发表于《英国皇家学会生物学通报 B 卷》的研究甚至指出，这些冷血爬行动物在识别婴儿哭声中蕴含的情绪线索方面，竟然比人类更胜一筹。

"哎呀，真遗憾…" 并未参与这项研究的隆德大学认知动物学家斯蒂芬·雷伯开玩笑说道。但随后他又严肃地表示，这项研究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跨物种的情绪交流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丰富多样。"如果鳄鱼都能做到，那就意味着许多其他动物也可能具备这种能力。"

为了进行这项“毛骨悚然”的研究，来自里昂大学的生物声学家尼古拉斯·格里莫和他的同事们来到了位于摩洛哥阿加迪尔的动物园，这里栖息着超过 300 只尼罗鳄 (Crocodylus niloticus)。这些凶猛的猎食者尤其擅长捕食灵长类动物和其他哺乳动物。研究人员在四个人工池旁放置了扬声器，每个池塘周围晒着日光浴的鳄鱼数量最多可达 25 只。扬声器播放了一系列来自黑猩猩 (Pan troglodytes)、倭黑猩猩 (P. paniscus) 和人类婴儿的哭声，这些哭声都是在不同场景下录制的，涵盖了广泛的情绪。例如，人类婴儿的哭声包括洗澡时和接种疫苗时的两种情况。(您可以在下面的视频中亲自听听这些声音。)

许多鳄鱼，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都做出了寻找声音来源的反应，迅速接近扬声器，甚至有时还会咬它。但它们的反应取决于听到的哭声的特征：鳄鱼更倾向于对那些包含了已知与高度焦虑婴儿相关的声学特征的录音做出反应，例如不和谐、噪音爆裂和类似无线电静态的不均匀音调。

格里莫表示，这些爬行动物似乎是根据哭声来识别最脆弱的猎物，这对一种高度机会主义的猎食者来说是一种聪明的策略。雷伯补充道："一个婴儿在母亲身边可能不会大声尖叫，但如果它掉进水里，情况就不同了。"

平均而言，大约五分之一的鳄鱼对低度焦虑的人类婴儿哭声做出了反应，而大约三分之一的鳄鱼对严重焦虑的人类婴儿的哭声做出了反应。令人惊讶的是，鳄鱼似乎比人类更善于从哭声中识别焦虑。当研究人员要求所有拥有照顾婴儿经验的人类志愿者聆听相同的录音哭声并估计声音传达的焦虑程度时，参与者们使用的评估声音的方法与鳄鱼不同，他们主要是根据哭声的音调来做出判断。

音调确实可以作为一个焦虑的线索，但它因个体和物种而异。这使得它不如鳄鱼所捕捉到的不和谐和噪音爆裂等替代声学线索可靠。人类受试者对音调的偏好使他们容易出错，例如，由于倭黑猩猩哭声的高频率，他们会持续将其误判为严重焦虑。然而，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像静态噪音这样的普遍焦虑迹象上，鳄鱼能够跨物种线一致地对焦虑做出反应。

雷伯表示，考虑到鳄鱼及其亲属与灵长类动物之间巨大的进化差距，这是一个非凡的结果。

尽管如此，格里莫和他的同事们表示，一些鳄鱼的行为可能是出于对后代的关心，而不是纯粹的嗜血。尼罗鳄妈妈会对自己的幼崽的求助叫声做出反应，它们试图咬扬声器的行为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已知母鳄鱼会用它们强壮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叼起自己的幼崽。然而，雷伯说："我没有理由相信鳄鱼是想保护婴儿。我多年与鳄鱼打交道的直觉告诉我……我不认为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