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3.08.23 , 16:59

经久不衰的斯德哥尔摩症之谜

1973年8月23日,Jan-Erik Olsson大步走进斯德哥尔摩银行,挥舞着手里的冲锋枪,用英语大声喊道:“都给我趴在地板上!狂欢开始啦!”此时的他已经磕high了,情绪焦虑不安。

就此拉开了一场持续6天的人质闹剧,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一术语也应运而生。现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一概念,即被绑架者对绑匪产生了情感纽带。

外号“Janne”的Olsson劫持了4名银行员工作为人质,其中3名是女性。

警方和媒体很快就聚集在银行门前的广场上,周围的建筑物上也都安排了狙击手等待指令,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银行。

Olsson把两名人质当做肉盾,威胁要杀了他们。

“后来,我经常想起当时自己所处的荒唐境地。”事发时只有23岁的人质Kristin Enmark在她书中回忆道,“我有了斯德哥尔摩症。”

“我被困在双方的死亡威胁之间恐惧不已,一方是警察,另一方是劫匪。”

Olsson提出了几个要求,索要300万克朗(在当时差不多有70万美金),还要求警方把当时国内最臭名昭著的银行抢劫犯Clark Olofsson从牢房里带到银行。

为了确保人质安全,瑞典政府答应了。

这场银行对峙侧成了瑞典电视上首次被直播的重大新闻事件,全国上下都为之着迷。

“Clark Olofsson抵达银行之后,就彻底控制了局面,之后与警方对话的都是他。”当时负责报道这一事件的新闻摄影师Bertil Ericsson回忆道,“他特别有领袖气质,沟通起来非常有水平。”

Olsson在Olofsson到了之后就冷静了下来。很快,Kristin Enmark就把Olofsson当成了救星。

“他向我保证,不会让我有事儿的,我决定相信他。”她写道,“我才23岁,还不想死。”

在被劫持期间,她用电话和警方沟通了数次,而她为绑匪辩护的言辞震惊了全世界。

在一通电话中,她对时任首相Olof Plame说:“我一点都不害怕Clark和另外一个人。我怕的是警察。你能明白吗?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们俩。”

她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现在还挺开心的。”还说她们在“讲故事”还有“下跳棋”。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吗?我担心警方会对我们有所动作,突然冲进银行什么的。”

这场危机在第6天画上了句点,警方向银行内部投掷了催泪瓦斯,迫使Olsson和Olofsson投降,并解救了4名人质。

心理学家Nils Bejerot是谈判小队的一员。

他负责分析劫匪和人质的行为,最终他创造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一术语。

在当时,人们认为女人质的行为就像是着了魔,跟被洗脑了一样。

心理学家后来也驳斥了这一观点。

斯德哥尔摩症“并非一种精神病诊断。”卡洛琳斯卡研究院的心理学家Christoffer Rahm在他的科普文章《斯德哥尔摩症:精神病诊断还是都市传说?》中写道。

他对AFP说,而这一术语是用来形容“一种帮助受害者应对创伤情形的防御机制”。

斯德哥尔摩大学的两性研究教授Cecilia Ase说,Enmark以及这场闹剧期间其他女性的言论都被有关当局从“性特征的角度”进行理解,就好像她们是中了一个综合征的魔咒,丧失掉了全部的判断能力。

Enmark和Olofsson有一腿的谣言也添油加醋,为这一观点推波助澜。

虽然二人在几年后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但没有证据能表明他们俩在银行对峙期间有情感关系。

“我不爱他,也对他的身体没兴趣。他只不过是我活下去的一个机会,而且能保护我不被Janne伤害。”Enmark写道。

Ase认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一种“被构建的概念”,用来解释人质在有关当局和国家没尽到保护义务时的行为。

她跟AFP说,斯德哥尔摩银行的人质的行为其实“极为理智”。

“他们给记者打电话,和(警方还有政客)斗争,好让罪犯把自己带出银行。”

“我们对人质来说是一个真正的威胁。”警司Eric Ronnegard在多年后的一本书中承认道,“这么多的警察包围了银行,存在劫匪撕票的风险。”

成功解救之后,人质拒绝提供不利于劫匪的证词,也反映出他们对警方的不满。

Rahm说,大多数人都能从心理学角度认同这一概念,并指出与构成威胁的一方建立情感纽带也常见于虐待关系中。

他说,理解受害人的心理反应有助于帮他们抚平内疚感。

https://japantoday.com/category/features/opinions/50-years-on-the-enduring-myth-of-stockholm-syndrom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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