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密克戎BA.5更善于免疫逃逸了

又来了。BA.5——奥密克戎变异株几个亚株中的一种——占据了目前美国差不多一半的新冠感染病例。根据CDC，美国的确诊病例和住院人数都在上升中，并且超过一半的县的新冠疫情处于中高风险。它能够逃逸免疫系统的能力是否会引发另一波夏季感染高峰？

觉得似曾相识也是有情可原的。奥密克戎的首轮亚株，包括BA.1和BA.2，是在2021年11月底在南非被发现的。BA.1在全球传播上起步较早，然后在美国引发了一轮冬季感染。BA.1只引发了一小波激增，BA.2.12.1紧随其后。虽然73%的美国民众在第一波疫情后都对奥密克戎本株有了抵抗力，但随后到来的奥密克戎亚株携带着稍有不同的刺突蛋白，我们身体的免疫系统不是总能识别出它们。

这些奥密克戎亚株中的每一种都在美国引发了局部的爆发。而这些轮次的疫情也意味着死亡率居高不下，从4月中旬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单日300例左右的死亡病例。

BA.5和BA.4近似，后者首先出现在南非，然后在全球范围内传播。BA.5似乎在美国有着传播优势，不过病例的数量已经成为了越来越不可靠的诊断方法。即便如此，CDC的废水数据表明，从6月最后一周开始，COVID新增水平就有着稳定的升高。德州大学的Spencer Fox表示：“美国正处于一波激增中，而问题在于BA.5会使这波激增恶化多少。”

是什么使得BA.5的激增与众不同？

BA.5正在广泛传播，而且是在广泛的免疫背景下传播的，这使得想要推测它的方向颇具挑战。

“目前的免疫学形式变得十分复杂。”Fox说，“人们有着不同组合的自然感染、疫苗种类、疫苗剂次还有时机。”截至今年2月份时，3分之2的美国人至少感染过一次新冠，而且现在有3分之2的人已经完成了疫苗的基础免疫。

即便如此，最近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期刊》上的一篇27人的临床实验发现，已接种疫苗的个体身上的抗体针对BA.5的效力低于奥密克戎的早期亚株。“我们的数据表明，BA.5免疫逃逸的概率大概是BA.1和BA.2的三倍，是新冠原始毒株的约20倍，”该研究的作者之一、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的免疫学家Dan Barouch表示。因此就算美国大多数人已经得过新冠了，我们也有理由认为BA.5有能力传播，尽管传播范围可能没那么广泛。经历了首波BA.4/BA.5冲击的南非，最高单日新增数量相当于最初奥密克戎新增水平的3分之1。

通过逃逸现有的免疫，BA.5能够在更广泛的群体中传播。“我们可以把一个人的免疫系统看作是装有很多锁的一扇门，”病毒学家Jeremy Kamil说，“你知道这种病毒能撬开9把锁里的7把，然后突然之间，带着能捅开第8把锁的钥匙的BA.5出现了。”对于一些人来说，即便此前感染过新冠，BA.5还是有能力让他们再次感染。

BA.5有多危险？

好在再次感染不太可能导致死亡或是住院。卡塔尔一支团队所做的未经审批的研究发现，感染过至少一次的卡塔尔人再次感染时出现重症的概率要低20倍，即便第二次是感染奥密克戎，或者患者年龄超过50岁也是如此。但重点是BA.4和BA.5传入卡塔尔是在该研究接近末期的时候，因此它们有可能会引发较为严重的症状。

一项在仓鼠中展开的研究表明，BA.5更有可能引发重症，但这似乎并没在人类身上出现。在南非，住院和死亡的风险和首轮奥密克戎疫情一样。而根据6月底英国卫生安全局的技术简报，目前没有证据表明疫苗针对BA.5的重症防护效力有下降。

之所以BA.5能够免疫逃逸，但又不会引发重症，是因为免疫系统的复杂性。抗体能够阻止新冠病毒感染细胞，而名为T细胞的免疫细胞才是阻止初次感染转重症的关键。T细胞识别新冠病毒的部位比抗体更多，因此它们不会被变异所迷惑。虽然还没有针对接种人群或者此前感染人群T细胞是如何应对BA.5的相关研究，但此前的研究已经发现，年轻、健康人群的T细胞对新变异毒株反应强烈。

接下来会怎样？

但在美国，从4月中旬开始住院率就在稳步攀升，西北和东南太平洋地区在夏天也经历了激增，其中大多数都是70岁及以上的老人，他们的免疫反应可能更弱，没有加强针的保护就尤其容易感染。65岁以上的人群中，超过90%都完成了基础免疫接种，63%的人接种了第一剂的加强针，但只有21%的人接种了第二剂次的加强针。

这轮BA.5疫情不会像去年冬天那样让医院精疲力竭的程度，不过急诊室和ICU病房已经捉襟见肘了。Kamil说：“但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增长。”

即便是确诊高峰以外的死亡率仍非常高。“目前的每日死亡人数，按照1年期来推算，大约相当于正常流感疫情死亡人数的2到3倍。”Fox说，“在某种程度上，总体目标是要达到疫情激增可控的地步，但我担心这就意味着易感人群会受到一轮疫情的冲击。普通大众中大多数人都不会真的察觉到它，而这会加剧差异化。”

目前的好消息是FDA已经要求疫苗生产者在新出的加强针中加入针对BA.5的疫苗，并打算在今年秋天上市。“我们可能会进入这样一个阶段，接种这些加强针就和接种流感疫苗一样，”FOX说，“随着疫情期间新变异毒株的出现不断更新疫苗。”

https://www.popsci.com/health/what-is-ba-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