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剧本：胎内 [4] 钞票钞票

我又更了！！我又更了！！！！

前文汇总：
胎内 [1]
胎内 [2]
胎内 [3]

credit: 煎蛋画师CHON

胎内 【二】【下】

村子：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威士忌瓶)这不挺好的嘛。这人又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咱就别管了，让他爱做什么做什么不就好了。犯不着管这个闲事啦。

花冈： 　你说的也对。……这家伙，你别看他现在是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但是只要他一回到社会上，马上又会变回普通人了。现在这样正常的。

(花冈从村子那里接过酒瓶，取下铝制的酒瓶盖儿当杯子，然后用牙齿□□着软木塞，嘭的一声拔了出来)

……只要是想活下去，或多或少，都会像我这样做这些事的。
唔，就是这样。不是吗，我以前也不是干这个的——

呵、呵、别看我这样，我以前是在纺织城干□□的，
搞工人运动，搞公会，还有什么来着、反正当时是正经人——
以前是。

被抓了一两次之后，就改行了。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做买卖了，怎么说呢，自己是最重要的啦。

(给小铝杯子满上酒，一口喝干)

……机会只有一次。就一次。
想重新开始，没门儿。

打个比方吧，你看风啊，唰—的吹过来，吹过去就没了。
就这么结束了。呵呵呵、(想着自己打的比方，很开心的笑了)

说到底，什么最重要？没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了。
人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而且，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啊哈哈哈、怎么样、再来一杯！
(把杯子递向佐山)

佐山： 我就算了――

花冈： 　(硬把杯子塞到他手里)有什么关系嘛，喝吧。呵呵。想开点。
(倒上酒)
死之前，再喝上一杯。这样我也不拦你了。
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所以不管怎么说，就把这杯给我喝了吧，来！□□！

佐山： (没办法，只能喝了)唔！ 咳咳！ (呛到了)

花冈： 　哈哈哈、怎么样？　嘿嘿、怎么样、再来一杯吗？
佐山： 唔唔！　(翻着白眼激烈的喘着气)够，够了。

花冈： 　嘻嘻嘻！　那就让我们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吧。
来吧。一头撞死在那边墙上还是别的都行，上吧！让我们好好见识一下。呵呵！

村子： 　别这样。你又喝醉了啦。
花冈： 　你别管！ 怎么样，你，是叫做佐山是吧？
怎么样，啊？ 你票子想要吗？ 钱要吗？ 啊？　
有钱就能活下去了哟？　哟？　

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女人也有，说到底你老婆不就是嫌你没钱，才把你赶出去的嘛。
身体弱根本不算事儿。好吃好睡的养养，总能治好。

就算真治不好了，别的乐子也多了去了。
别灰心，别那么急着去死。

说到底还不就是钱嘛。怎么样？　
对了，就是村子——这个女人，说到底还不是看上我的钱了，才会这样乖乖地跟着我嘛。

村子： 　你瞎说什么呢，吃醋吃傻了吧！　乱讲！
花冈： 　啊哈哈哈、我就是打个比方。呵呵，就这么一说。

对、对，我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
爱情啦，神明啦，这些都买不来，买不来。这我知道。

但是，就算这样，世间大多数的东西都是能用钱买的。
这也是真理。没错吧？　

如果你手上有一大推的这些能买到东西。
就会有人把你当成神明，有人会来爱你了。
量变引起质变。对吧？　

这个就是怎么说呢？　
哎，算了，怎样都好。反正，我是知道的。

怎么样，给你钱吧？　喂！　想要钱吗？

佐山： ……也不是说不想要――但是――
花冈： 　好我懂了――那好，给我拿去！　

花冈一把拖过旅行包来，里面一点遮挡都没有，直白的堆积着一叠叠的万元大钞，他伸手掏出其中三叠，丢到水坑边的空地上。

credit: 煎蛋画师CHON

花冈： 　给你！

村子： 　你干什么呢！
花冈： 　有什么关系！

(对佐山)喏，这些给你了。拿去吧。

……我们是什么人，你多少也知道点了。
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你想怎么办，会不会立马就跑到警察那去告发我们？　
呵呵，你要想这么做，就去做做看吧？　怎么样？　

干什么，钱拿去吧。没说要用这些钱收买你，我才没那么小气。别多想了，拿去吧。
还有，要不要去告发我，呵呵，随便你。

只是，要真那么做了，我劝你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到时候，你会遇到点什么事儿，我可就说不准了。

就算我现在再落魄，愿意为我卖命的人，也还是有那么五个十个的。

哈哈。……比起这个，怎么，你要不要工作上给我帮帮忙啊？　
对你没坏处。反正，你也要死了……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反正人早晚都要死的。你也别这么着急嘛。
不如活下来做那么一件两件自己喜欢的事儿怎么样？　

嗯？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啊？　怎么样？

佐山： ……(恍惚地看着那三叠钞票)

花冈： 　有些人为了两三千块就能杀人放火了。这都是为了生存啊。

但是这些家伙真傻啊。干出这种又蠢又野蛮的事。

只要稍微掌握点技巧——(拍了拍额头)就是这儿。
稍微动动脑子，掌握点技巧，就会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出来了。

现在就是这种时代啊。
……这世间看似复杂，其实简单的不行啊。怎么样，跟我走吗？

佐山： ……这个……但是……(又看向钞票)

花冈： 　好，就这么定了。(对村子)那么，差不多出发吧。外面应该没事儿了。

村子： 　嗯？　那好……(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把散落在外套上东西收到旅行包和手拎包里去)雨不会还在下吧？　真讨厌啊，在这种雨天赶路，还拿了这么多东西。

花冈： 　(随手拿起身边燃烧着的蜡烛，一边朝入口方向走去，一边说)瞧本大将帮你拿上那么一两件。

村子： 　等一下。这么急干嘛――
花冈： 　不急，我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花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右侧的黑暗中。只剩下微弱的烛光，隐隐约约地照亮那一带的墙壁。

村子： 　……(急急忙忙的样子，边扯着丝袜边斜眼看向傻呆呆的佐山)你也是，稍微帮下忙怎么样？……这里到泽下还远着呢。

佐山： 那、我……(磨磨蹭蹭的站起来)
村子： 　……？　想去你就去嘛。虽然我也不是那么建议你去——但是总比一天到晚呆在这种地方要好吧？……花冈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也终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佐山： 是吗……(四下张望)

从远处传来嗵呛、嗵呛的声音

村子： 　……(看了眼那边，又走回来，捡起地上的钞票，掸掉粘在钞票上的泥土，递给佐山，塞到他手里)你就拿着吧。

佐山： ……(佐山并没有看钞票，而是惊艳的盯着近在身边的村子。看着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他不禁憋的满脸皱纹，嘴巴微张，发出低低的吸气声)
村子： 　怎么了？

佐山： 唔！
村子： 　你怎么了啊？

佐山： 不是，是味道……
村子： 　味道？　我吗？……(看到对方的样子，邪邪的一笑)……怎么样的味道？

佐山： ……(就像痴呆了一样盯着村子的脸看) 远处又传来了嗵呛，咔堂一类的声音
村子： 　你啊，是不是想起你老婆了？

佐山： ……(从喉咙深处发出咽口水的声音。从嘴角边稍微流出来一丝黑兮兮的唾沫)
村子：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佐山： 没……(用手掌抹去唾沫)那个……接下来是要去温泉吗？
村子： 　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对。所以……(看佐山呆呆的，就向自己刚刚趟过的那个角落走去)……给你点吃的吧？　我们带了。

佐山： 不用了……(回身整理背包，随即注意到了手里抓着的钞票)

此时，佐山右手抓着背包的绳子，眼神呆滞的看着抓在左手中的钞票。同时，花冈的身影伴着烛光慢慢出现。

村子： 　(回到放外套那里，动作麻利地收拾了剩下的那些东西)快点儿啊。

另一边，花冈踢踏踢踏的地走回来了。

村子： 　雨、还在下？
花冈： 　……(站定了，摆着一脸奇怪的表情)

村子：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吧？
花冈： 　不是――

村子： 　那是你的错觉啦。
花冈： 　打不开了。

村子： 　诶？　什么？
花冈： 　门打不开了。怎么样也打不开――

村子： 　门？　入口的？　因为你刚刚拴上了啊？
花冈： 　唔。……(表情非常的奇怪，瞄着沾满泥土的手掌)不是我干的，打不开了。刚刚地震了吧。可能因为那个，有点卡住了。

村子： 　是吗？　都是你刚才――(并没有很在意)让我也看看……

村子打算搭把手帮忙，但是她想的是开了门后，直接就可以出去了，用不着再回来，所以她先是一把拎起了行李箱，再把外套捡起来拍干净，挂在胳膊上

花冈： 　……(他也拿起旅行包，对佐山说)喂你，把这个包拿过来。

接着，花冈跟村子一同向入口处走去。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黑暗中。

……佐山还在磨磨蹭蹭的收拾着背包。

……远处传来声音

花冈的声音： ……你弄那边――

听听堂堂、噶、嗵呛各种声音。

花冈的声音： (很用力的样子)唔！
村子的声音： 这、这个！　(村子也用力在拉着什么)唔嗯！　呼、呼！　(喘气)

花冈的声音： 那边，在试试？　唔！　

嗵呛的一声。伴随着这个声音，似乎又有哪里塌方了，掉了点什么下来。

村子的声音： 奇了怪了！
花冈的声音： (喘着气)呵呵呵！　别笑了！

村子的声音： 但是，这个――开什么玩笑！　呼！
花冈的声音： 呼呼、呼呼！　这个、畜生！　(向着里面)喂！　　喂你——佐山！　佐山君！　　你也来搭把手！

佐山： ……

佐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犹豫着怎么处理这剩下来的两根蜡烛，
然后他取下了放在墙壁上的那一根，水坑旁的就随它这样放着了。

接着佐山听到了花冈的声音转头看向那一边，但是他没有回答，
只是抓起背包其中一根背带挂在手腕上，然后慢吞吞的向入口走去。

黑暗中传来各种声响，其中还夹杂着花冈与村子短促的笑声……

(待续)

赞一个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