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08.04 , 14:00

一个老剧本:胎内 [2]

太鸡儿长了,吃不消,还是分开发吧。修一段发一段比较有动力,不然自己看了都烦(捂脸。
一个老剧本:胎内 [1]

一个老剧本:胎内 [2]
credit: 煎蛋画师CHON

胎内 【二】 上


漆黑中只有手电筒的灯光,与三根蜡烛的火光(一根放在地面的威士忌瓶盖上;一根立在木块的边缘,木块随意的掉落在中央的水坑旁;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有一块凸出来的岩石,还一根就立在那块岩石上)。

只有被这三根蜡烛的烛光照耀到的地方是明亮的。

花冈盘腿坐在外套上,拿着一个小铝杯喝威士忌,就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鼓起了兴头说着话。他醉了。

……村子,枕着行李箱,躺在外套的边缘。

……佐山,团抱着膝盖,坐在背包边上,面如死灰,仿佛整个人都是黑白的。

花冈:  喂,是这样吧! 就像是村子里的小细娘跟田里边儿的芋头、叠起来摇一摇就结果了!!
 摇一摇啊! 是的吧? 不就是这样吗? 没错!

 不管是谁啊,都不是心甘情愿打仗的。难道不是吗?
 但凡有一步走错,可就要死了啊。只有你杀别人,别人不来杀你,哪儿来的这种好事啊!
是吧! 都是一命换一命,彼此彼此啊。 你当你谁啊,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谁是想打仗的? 啊?

人类啊、全部、生来都是和平主义者。
谁想打啊,战争啥的。就算不是这样,也该受够了啊,有过之前那一次,就受够了啊!
但是,说着不想打不想打,就能不打了吗? 这样说说就能停止的话,就不会有战争了,皆大欢喜!

就是村子里的小细娘跟田里的芋头啊、是吧。啊? 呵呵!
 这个、小细娘是什么你知道吗? 就是年轻小姑娘啊。叠起来摇一摇……当然是横着摇啦。
不想、不想要孩子。只想着干好事,但是后来要生孩子了,就不愿意了。哼!

人啊,一大部分说到底,肚子里就是这么想的。不想要啊。但是有子宫。有田地。种子播下去,自然就会结出芋头来。
呵呵! 管你多不想要,该结还得结! 真是,哪能有什么办法。知道了?

我这可不是在胡说啊。是哲学。正是如此,我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我曾经真是知识分子啊。以前还参加过劳动运动呢。
社会主义是什么啊,共产主义是什么啊,时髦是什么啦,这些我都清楚。我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
这是,这个人类社会——也就是世界的哲学啊。好好听着!

在这边,有一群人的想法是A。在那一边,又有一群人,他们的想法是B。
两拨人都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然后他们的想法就冲突了。

接着就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对的,对方是错的。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两帮人都不想打架,但是冲突却已经发生了。
然后冲突就逐渐演变为打架变为战争。
看吧,叠起来摇一摇就结果了! 只要有田地。只要有子宫。对吧?

然后就会怎样! 为了确保世界的和平,我们就必须武装的更加强大!
两边都是。两边都说着不想打架不想打架,却都拼命在为打架做准备。呵呵!
还有比这更滑稽的矛盾吗?

……哎呀,要是误解了就麻烦了,误解还是必须避免啊。
我并不是在批判什么。当然也不是在表扬啊,呵呵呵。
不是批判也不是赞扬,这就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看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我啊,就是在陈述现实,人类就是这个样子。

人类本身,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充满矛盾的。不是吗!
人类为什么要出生,这是善是恶,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或者标准。全部都是矛盾!
是矛盾也好什么都好,有的就是有的。不管你干什么,都行。

也就是说,做什么是对的,做什么是错的,只要还没有得出这样的—个标准
——我不光是说自己这边啊,对方那边也是通用的——
也就说每个人都能认同的标准,只要这个标准还没有得出来,你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啊,这种标准。 怎么可能有,这一时间!
不是吗?然后啊,活着的时候就不得不活下去不是吗?

那个国家也好,这个国家也好,那个人也好这个人也罢,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啊,你觉得不这么做不行,你也是照着某个标准判断的,
但是在对方那里,这个标准根本不通用啊,根本就不是个标准啊。
从他们那里看,你就是在乱来。所以就是说,做什么都一样。

现在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不这么做也没办法了啊。这就是世间的法则啊。
……这些我都知道,知道的可清楚了。

人民,你知道吧。是有了不起的人,但是不管他做的事儿有多么了不起,也不能让世界上所有人民都信任,就是这个原因。
想被信任的话,不如这样,真不想打架,那就把为打架做的准备,完完整整、从头到尾全部都丢掉。怎么样?

会被对方打死的啊。说不定会被对方打死的也说不定啊。
所以你看,怎么能丢掉呢! 是吧? 又绕到起点了!所以我啊——

村子:  (就这么闭着眼睛)笨蛋啊! 干什么呢,噼里啪啦的蹦出一大堆,喝醉了啊——

花冈:  不挺好嘛! 跟你说,乖乖呆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也一样,没事就会生产出卵子来。你说为什么?
为了跟成千上网个精子中的一个相遇啊。

然后呢,剩下的成千上网的精子呢,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天知道了。我只知道在这竞争中有胜出的也有失败的。

不想输,就只能去战斗。这就是打仗的理由。对吧?
没有老天爷,就会有战争。因为人类没有那么完美啊,哈啊!

嘿嘿嘿!所以我啊,会杀人,哈哈。杀掉妨碍我的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向前走。
怎么,一幅看不起人——高傲的样子——啊? 你倒是说话啊!

佐山: ……(虚弱的笑笑)

花冈:  (已经接近狂暴了)我他妈搞死你! 死去吧、木户! 呀啊!

村子:  (慢慢的坐起身子)这个人是佐山啦。真傻!

佐山: ……不好意思啊,我想再要一根香烟可以吗……

花冈:  烟――? (惊了一下,看着对方)
村子:  ……(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用膝盖支着身子爬到外套另一端,伸长了身体递给佐山,说着)给。这个人吃醋吃红了眼了。

佐山: 啊……(睁大了眼睛盯着村子的身体看,同时无意思的接过香烟)……那啥、花――?
村子:  (拿起被丢在外套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火)花岡。

佐山: (长长的吸了一口烟)唔。……你是――?
村子:  我?  我叫村子,呵呵。
佐山: 村――

花冈:  这里啊,就好像、充满了毒气啊——(摇摇头。一下子看向村子跟佐山。)

村子跪立在在外套的边缘,裙子乱糟糟的,在她眼前的,是虚脱了一样,盯着村子看的佐山。
他们用这样的姿势面对着面,看起来就好像某种电影里的画面一样。

花冈:  (……花冈瞪着冒火的眼睛起身) 对——没错,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喂! 村子!……(站起来走过去)干什么呢?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啊?

村子:  (仰头看着花冈,懒洋洋的说)什么干什么?……

花冈:  你认识这个男人吧?
村子:  他是佐山啊――

花冈:  之前东京就认识了吧――
村子:  你个人、瞎说什么呢。

花冈:  (眼神转向佐山)你认识这个女人吧? 喂!
佐山: ……(叼着烟不动,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花冈)

花冈:  她以前可是舞女。现在虽然在新桥开了个裁缝店,但是还跟木户——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
就是现在,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这个水性杨花的——(身体刷的摇晃起来。同时天花板上烂掉的支柱也开始发出声响)

村子:  哎呀! (几乎是跳起来)地震啦。……(朝天花板、以及附近张望。嘭的一声,像是哪里坍塌了)没事儿吧?

花冈:  什么? 你是在给我装傻吗?
村子:  不是啊,你看,又开始摇了――

花冈:  (又转向佐山)我知道你在装傻,你他妈——
佐山: ……(佐山也在看天花板,然后目光转向花冈)

花冈:  你他妈倒是说啊! 说啊! (打掉佐山嘴里的香烟)
佐山: 我真不知道啊……(嘴里叨叨着、飞扑一样的去捡被打出去两三步远的香烟)

花冈:  少他妈骗人! (佐山伸出去捡烟的右手的手腕,被花冈一脚踩住)你知道的吧!
村子:  (站着阻止花冈)你瞎说什么呢! 嘴巴也没个把门儿的!

花冈:  什么?!畜生! (被村子这么一阻止,反而火气更加上来了。突然就开始用双手攻击佐山的头部)叫你给我装傻――
佐山: 呃啊! (被打了两下就开始挥舞双手求饶,但是又马上被掐住了脖子,脸色开始发青)

村子:  你、干什么呢? 快放开! 要出人命了! 真的会死的啊,你快放开他啊!

佐山: ……(由于村子拼命阻拦,花冈稍微松了点手。于是佐山就这么倒了下去,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再来、来啊——(接下来的已经听不清了)
花冈:  你说什么?

佐山: ……再、给我、用力掐……(面无表情,语调也没有起伏)
村子:  啊?……(先是看着佐山,被他的言行吓到,再看向花冈)
花冈:  你说什么?……(边说着,一边用一种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看向村子。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佐山脖子上放下来了)

佐山: ……呼唔。(就那么倒在地上,单手捂着脖子被掐的地方)
花冈: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着,看看佐山的样子火气又上来了,一脚踢上他的肩膀)
呸! 疯子! (紧接着又在他腰上补了三四脚,然后踩上了他的脑袋)有种起来干啊!

佐山: ……没错。果然,要死在这里了。唔! (这是被踩着脑袋,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这里啊。

花冈: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别给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看对方完全不反抗了,再打也没劲儿了,吐了口口水,朝外套那里走去)切!

村子:  (慌兮兮的看看佐山)……你怎么样了?

佐山: ……(就这样青肿脸颊贴着地面,瞪圆了眼睛望着前方,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与此同时……花冈跟村子都看着这样的佐山。

……这个时候,又地震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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