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08.29 , 09:30

何为Solarpunk

朋克(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那种)并不是因为乐观而闻名。事实正好相反。他们以各种方式表现对现有制度的怒火,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因为据Sex Pistols称,朋克是“你人类机器中的毒药/我们是未来/你的未来”。成为朋克,按照定义就是抵抗未来。

相反,音乐家和摄影师Jay Springett给出的阳光朋克(solarpunk)的最基本定义是:这是推理小说,艺术,时尚和行动主义中的运动,

寻求回答和体现这样一个问题:“可持续发展的文明是怎样的?我们要如何实现?”

阳光朋克看来似乎转变了朋克的核心教条。所为的是构想未来。此外,在网上的图像搜索引擎中搜索solarpunk这个词,就会得到多彩的叶状大城市,新生农民时尚以及小孩子站在蒙古包前的太阳板边上。

那么,阳光朋克所构想的光明未来如何值得朋克这个后缀的呢?

何为Solarpunk
credit: 煎蛋画师PAX-12

阳光朋克对未来的的乐观主义是此处首先需要复杂化的一个概念。伴随着最初的朋克,大量的言论都批判积极的思考。比如Barbara Ehrenreich和Sara Ahmed等女权主义者追溯资本主义建立与幸福之间的关联。他们认为对未来的乐观主义恰恰服务于大部分老朋克们所反对的那个体系。

虽然很乐观,但阳光朋克的未来图景与当下的政治制度或者生态系统并不适应。自称“大处研究者”的Adam Flynn争论道这一运动始于“一种抵抗形式的基础设施”。阳光朋克的职责是构想一个完全不同的能量输送、必要服务和交通的系统。与我们今天所生活的宽大道路和火力发电厂完全不同。

换言之,阳光朋克通过构想一个要求根本的社会变革的未来来抵抗现实。或许激进,但并非彻底的不可能。的确,阳光朋克们在在他们的幻想画作中所描述的很多技术和操作都已经存在了:太阳能和其他可再生能源,城市农业,或者有机建筑和设计。阳光朋克就像是科幻作者,混合当下,产生另类的未来。

启示录或者乌托邦?

从幻想角度来看,阳光朋克正与气候科幻相对(气候科幻有时也被称为“生态小说”,或者“生态寓言”,是探讨气候变化可能带来的极端后果的科幻小说,它阐述的是污染、海平面上升和全球变暖等对人类文明的影响。)。近几年来,气候科幻这个词已经从一个边缘概念转移为一种畅销的幻想概念。这个词首先由Dan Bloom创造,随后迅速成长,以至于博学的研究者已经能进行常规的研究了。每年这个分类下都出版了不少新小说和短故事集。

气候科幻,不管是在电影还是小说中,都倾向于反乌托邦。就比如《后天》这部电影中,纽约被洪水淹没和冰封,《雪国列车》中,控制气候变化的努力显然失败了。在小说中,Paolo Baciagalupi的《水刃》一书中描述了干旱摧毁美国西南部的故事。这类故事都是失败、灾难和社会崩溃。最为关键的是,这类文学的表述中,气候或者环境变化某种程度上催化了大灾难:海浪、暴雪、干旱。气候科幻其实只是将早先的焦虑(比如核战)换为了新的(比如失控的地质工程)。

在澳大利亚,Briohny Doyle的《岛屿将沉》(The Island Will Sink)和James Bradley的《进化枝》(Clade)就是关于这些主题的。在这里,气候科幻概念存在之前就能在小说中看到了,Ken Gelder所称的“田园启示录小说”,比如Carrie Tiffany的《科学生活守则》(Everyman’s Rules for Scientific Living)中就探索了失败半干旱陆地的耕作。

我在一个文学研究课上教授“气候科幻”,包括Doyle的和Tiffany的小说,我还邀请学生评判这种类型文学的启示录本质。将未来仅描述为大灾难或者缓慢变坏是不是个问题呢?

阳光朋克争论道构想这样一个黑暗的未来(或者没有未来)的问题在于虽然失败可能通便,但也阻碍了另一种想法的可能性。

作为一种著作类型,阳光朋克也有其先辈。Starhawk的《第五元素》和Ernest Callenbach的《生态乌托邦:威廉·韦斯顿的笔记本与报告》都构想了一个反资本主义、去都市化、花园中心的社会。虽然Callenbach的小说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乌托邦,在所有记录中,他陈述未来情形的方式与阳光朋克的最为接近。在电影行业,宫崎骏的作品是这一运动的美学和政治挑战主流先驱。

发现彩虹

作为一类虚构作品,阳光朋克仍然属于边缘艺术。少数自称这一流派的作者将他们将入到这一类型的行为描述为对残酷科幻文学的正面反应。阳光朋克小说要么是作者自行出版要么受到小型独立出版商支持。

Instagram上面#solarpunk这个标签只有不到1000次使用。但这一亚文化的美感性正逐渐浮出。少部分时尚热衷者试用流动织物、炫酷多彩唇膏和体环并发自拍。如果蒸汽朋克是当哥特人发现棕色,那么阳光朋克就是发现彩虹。

在推特上,这个标签更为常见。这聚集了自己发表的故事、时尚宣言甚至阳光朋克项目可能会像电动巴士那样冲到现实中来的实例。似乎就像是他的先辈蒸汽朋克和赛博朋克那样,阳光朋克也涉足角色扮演。

这也是政治性的。Andrew Dana Hudson称这一亚文化“假定了一个太阳能充裕的世界,并认为我们将仍旧需要朋克。我们不需要实现魔术般的技术,而是要做最艰难的部分:政治。”成为阳光朋克,就是通过构想另类未来来对抗主流。

但我心中还存有的问题是阳光朋克与自然恋(ecosexual)、生态女性主义科技异教徒(ecofeminist technopagan)、生态圆蓬未来主义者(eco-afrofuturist)或者永久文化主义者(permaculturist)有何区别?或者与其他多彩穿着、面向政治的乌托邦运动的区别何在?

其中充满了相似性,但对必将伴随可持续能源转型的文化变化的关注则是阳光朋克的典型特征。

这是我发现这一亚文化最引人注目之处。我们常常问“可再生能源会取代化石燃料吗?”这的确是个重要的问题,但这没有揪住文化与能源之间的关联。因此阳光朋克问的是“当我们最终转换到可再生能源时,世界将会怎样?”他们的著作、设计、博客、汤不热。音乐以及标签都提供了迷人的答案。

本文译自 conversation,由 CliffBao 编辑发布。Jennifer Hamilton(悉尼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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