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05.05 , 11:42

玩车心得之:破车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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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作者)刚买了辆破车,说破车有点过分了,坏车这个词会好一点。还有许多别的委婉用词,比如破汽车(Rattletrap)、破旧的汽车(Heap)、报废车之类的。

不管你怎么说了,它的型号是1971年款宝马2500。我上个星期把它开回家了,花了2800美元,它在Craigslist上已经挂了个把月了。因为它的前主人住在一座高山上,从哪去都要一小时以上的路程,汽车的内饰看起来也跟遭了狼獾之灾似的,所以挂了这么久也没人买。好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估计没人会想要一辆44岁“高龄”的豪车,车漆斑驳了、门生锈了,没有广播(脚垫、空调、第五档也都没有),离合器总泵还漏水,还有一个脏兮兮的装着几乎毫无价值的零部件的后备箱,而且没有历史意义、没有投资价值。我当时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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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与汽车有关的文章维持生计,这份工作如果不发生点离奇的事情就没什么特点。去年秋天,我花了半天时间为一个摄影师在关闭的机场跑道上开着6位数的外国车玩漂移。我开过美国市场上每一辆新车,其中还不乏超跑。我也很幸运地亲眼见过许多偶像,赛车手、技师、艺术家等等。他们的一生都在追求速度、美感和天赋。不管是什么工作都会有不景气的时候,但他们的优点就在于能让人们领悟到人类是如何工作、思考和完成梦想的。

在那些魔幻般的日子之后,我回到家对着一堆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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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买的7辆车里,5辆是靠自己的引擎发动的。只有一辆是在过去十年内制造的,只有2辆(1965福特野马和1968Alexis福特方程式赛车)可以说是真正有价值的。为了避免你嫉妒,我先说我的所有收集里价值都不抵一辆新的皮卡。我一直都这样。我今年34岁,曾经持有过的车大概40辆,而且我发现我停不下来。

对汽车的痴迷并不罕见,而且也不体现在拥有几辆车而已。但作为有着数目惊人的汽车写手跟我分享和我一样的痛苦。有些人说计划只收藏经典,还有人选择不那么传统的。这跟收入其实没多大关系,而是看法问题、是一种病。我认识的一个纽约写手有个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便宜的英国跑车。还有个朋友Jason Cammisa,他是《Road & Track》的编辑,这辈子都对大众汽车有独特的感情。《Car and Driver》杂志的Aaron Robinson走了很远的距离就为了拿到一辆铃木卡布奇诺(Cappuccino),曾经还原过两辆兰博基尼Espadas。兰博基尼这个前缀没意义,重要的是Espadas,它的日常保养维护成本相当于一辆康塔什,价值相当于一辆宝马。这也没什么。Aaron买了一辆,修复了,又转手卖了。但是后来他又想它,于是又买了一辆一拿到车就把它给拆了。

这里有两件事我需要特别说明,第一,我嫉妒Aaron。不是因为兰博基尼,而是他做的无意义的事。我没法解释清楚这种感觉,但我一直想把一辆V-12给拆了,Aaron拆了两辆了。第二,我们的脑袋好像差不多。

他曾经跟我说:“现代汽车都是家用电器,有点太擅长自己的工作——重、舒适,什么都能做好。更有趣的是还少了些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他要任性地买一辆很少人想要的老旧兰博基尼,也是他会在Craigslist上习惯性地找20岁的三菱蒙特罗的原因。

这也是我一个月前花两天开了个破车回西雅图的原因。

我知道这事很奇怪:有权开所有新车,习惯了荣耀,能决定哪些很糟糕的人。但我发誓这两件事不一样。一部分原因是越新的车越贵,另一方面是调味。如果你有节制,愿意牺牲,你完全可以花买一辆新车的钱买来5辆简单的旧车。我朋友Bill Caswell曾经把这个过程称为“体验尽可能多然后死去”。

但据我所知,这种痛苦的根源是我们失去的东西。简单的说是性格,不是磨损或是时间,而是设计的自由,有这种癖好的会给汽车赋予个性。比如铰接底部的踏板,换挡器,带有浓重机械气息的门闩等等自己加的设计,如果你开了许多新车你就会意识到这种东西越来越罕见。

这是进步的副产品。理论上,一个新的宝马M3会比在它之前生产的好。现代汽车会比90年代生产的M3加速更猛,停得更快更安静更舒适。任何工程师都会觉得它是个不那么妥协的产品,但妥协是种性格。老式车更简单更小,建造标准只是减少碰撞因此车门立柱更薄,重量也更轻。你能很轻易地从里面往外看,轻车能给你更多反馈,所以在法定速度里驾驶更加有趣。相对来说,新产的就更像一辆城市里的公交车。

时髦可能会更好,但不一定要赶这个时髦。

这个看法不是我一个人持有的,也不是很新颖。二十年前,人们期待着几十年前的车并为现代车在重量和复杂程度上的增加而惋惜。19世纪后期,第一辆汽车出现时被认为很残忍,远没有马来得浪漫、文明。给过去添加浪漫色彩的同时又向前进是人的本性。

但回头看仍然是有价值的。比如,现在很多分析师认为,现在经典车型的兴起是因为新车开发的弧线。比如现在的保时捷911 GT3,这是一辆出色的赛车,但是在十年前的标准来看都很复杂。电动助力转向系统还很遥远,最近汽车拉长的轴距能提高稳定性和乘坐体验,但却牺牲了舒适的车内空间和紧凑的空间。而且还需要配上自动变速器使用。

以前的GT3都钻研的都是驱动,拿一本操作指南就会用。当新车发布,老款车型(甚至是相对较新的)都能明显看到在增值。

我们收获了什么?我们都知道,限制性立法把一些极不安全或是污染严重的车给扼杀了,这无疑是好的。因为长期供过于求,我们常在展厅里看到各种崩溃、可回收的车辆。我们生活在汽车的黄金时代,性能更多燃料上也相对比以前节约。新车仍在不断发布,它们比历史上任一节点的车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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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原因就是时间问题。电脑控制的机车已经普及了超过30年,碰撞安全装置的存在比美国阿波罗计划存在的时间还要久,即使是简单的橡皮轮胎都已经存在了超过一个世纪。我说的这三个部件只是一个复杂器械里的三个部分,但累计起来说,每一个都比曼哈顿计划发展的时间更长。只要给予相同的时间和关注度,任何事情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如果人类本来就更喜欢坏的东西,那我们的革新就在慢慢让人们讨厌汽车。我开了越多新车,就会发现自己对“坏的”旧车越怀念。

宝马2500的变速杆直接进入四档传动,没有连杆,就是从一个杆移到另一个位置。它会卡进一个凹的、机动的开关处,就像是老胶片相机上的回放控制杆。手动转向框和让汽车跳舞的小轮胎以及,不是很快的速度。车漆已经褪色干枯,但是烟灰缸和车门配件都是电镀金属而不是塑料。整辆车似乎已经历经沧桑,每一个部件都是简单、实打实地忠于自己的职责。

一辆新的2500在该系列排行榜排名等于现在的宝马7系。它们在车流中显得很矮小,它们的车速低于100英里每小时简直可以催眠,8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在2500这个车型大约等于四档的4000转每分钟。发动机是2.8升的直列六缸,既不是原车配的也不安静,声音很大但却是洲际公路的涡轮机。轰隆隆响的时候你压根睡不了,而且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当我开着它在公路上走了800英里回到家的时候,我身上又是酸痛又臭,但却奇怪的感觉回复了青春活力。

我喜欢好车和漂亮的东西,当然我也可以坐在Pebble Beach的草坪上。我不是个反对新技术的人,我喜欢宝马,但我不会把我的孩子捆在里面然后开着它上下班。我老婆开的是2005年的本田CR-V,它安全可靠,把钥匙插进去就能走了。走15万英里也就费点汽油,累一点加上一个水泵。是个好车。

但是2500,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没用的垃圾。我看到它的潜力。是,它的前座是Acura的,后备箱的密封会让废弃进入车里。但是这些都被修复了,后备箱修好了,刹车也没问题,车身直得就像内华达州高速公路(Nevada highway)一样。

我可以在它身上发挥点动手能力,可以让它变得更好,保持它的活力又不会让它失去一辆上年纪的车该有的光泽和魅力。然后我们就能开着它出去到处跑了。

我有7辆车,我的富人朋友没有电子表格都数不清自己有多少车,所以从这个角度看7辆根本不是事。

就我现有能力,7辆可能已经足够多了。

[via Wi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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