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02.20 , 23:24

奥利佛·萨克斯访谈:「直面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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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神经学家和最畅销作家奥利佛·萨克斯(Oliver Sacks),在2008年世界科学大会上的发表演讲,主题是《音乐与大脑》。

Oliver Sacks,作为最出色的临床思维之一,他周四宣布癌症已经转移到肝脏并且扩散了,现在他面临着死亡。

在《纽约时报》的一篇专栏文章,他令人惊讶地明确写到:“我的生命只有几个月了。”文章中很少谈到死,更多的是关于生命的馈赠。

想法不错,我想我们应该为Sacks和他的光辉事业庆祝,乘Sacks还在人间的时候。

出生于英国,现年81岁,他是被《纽约客》读者所熟知的科学家,在《纽约客》上发表了许多不常见的神经失调症的故事,通常标题为《神经学笔记》。

Sacks在《纽约时报》专栏文章的写作风格是有个性和活泼的,他常被称作“临床作家”,但是极少有临床医生能够模仿Sacks的写作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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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2月15日,Oliver Sacks博士在他的纽约West Village的住所

2010年,他写了一篇文章关于他与自己的脸盲症作斗争的故事。

“我的脸盲症越发严重了,从不认识最亲近的人,到现在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我好几次差点撞到一个大胡子男人,并为此而道歉,后来才意识到这个大胡了男人就是镜子中的我自己。”

通过对日常工作和临床病例的积累,他创作了经典临床故事集《错把太太当帽子的人》,其中一个章节中描写了一个男人与严重失认症斗争的故事。

在故事里,Sacks描写了第一次遇见P博士。
Sacks有能力将读者置身于医院检查室,当P博士穿错了鞋,伴随而来的是震惊和恢谐,这就是为什么Sacks的写是如此吸引读者的原因。

“需要帮忙吗?” Sacks问。
“帮什么忙,帮谁的忙?”
“帮你穿鞋。”
“哦,”P博士说,“我忘了鞋子。”低沉的声音,“鞋子?鞋子?”他仿佛很困惑。
“你的鞋子,”我又说了一遍。“你最好穿上鞋子。”
他一直往下看,仔细而又盲目地寻找,尽管并没有盯着鞋子瞧,最后他的目光对准了他的脚;“这才是我的鞋子,是吗?”
我听错了?我看错了?
“我的眼睛啊,”他解释到,然后把手放在了脚上,“这是我的鞋子,对不?”
“不是的,那是你的脚,这才是你的鞋子。”
“哦,不是的。那是你的脚。还有你的鞋。”
“哈!我原以为那是我的脚。”
他在开玩笑?他疯了?他瞎了?如果这是他的古怪的错误,那么这是我所遇到的最离奇的错误了。

Sacks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以同时吸引现实与个人从科学思维转入灵魂之窗。从本质上来说,他的最大主题是人类思维的未知能力:人类通过复杂的感官来感受周围的世界,对于这一过程我们仍然知之甚少。Sacks从未停止对这一问题的探索,试图用一切办法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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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作家、神经学家Oliver Sacks出席辉瑞研究实验室的揭幕式。

《纽约时报》专栏提醒我们,自2012年以来,Sacks通过自己早年精神病学行医经历,常常用他自己的感受,用科学的方式帮助我们体验生活和身体的意外变化。

“起源是□□。一位来自Topanga谷的朋友,那里我曾经居住过,他送给了我一份(□□),我吃了2个泡芙,我被后来发生的事震惊了:我盯着我的手看,感觉我的手充满了我的视野,离我越来越远的同时,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在宇宙中伸展开来,长度以光年计算。而且手还在活动,是一只人手,这只漫画般的手仿佛是上帝之手,我第一次体验□□经验是一次神经和神圣的混合体。”

一生致力于神经学研究,Sacks不断地帮助别人,用与众不同的思想来传播科学信息。在他的2009年TED演讲《从幻觉认识我们的心智》中,讲述了一个95岁的老妇人, 90岁时失明了,现在可以“见到”东西了。当然这只是幻觉,是自发的完全脱离现实的幻觉。她被诊断为Charles Bonnet综合征,名字来源于18世纪的一名叫Charles Bonnet的人。老妇人得知后高兴地说:“快告诉护士们,我没有疯,我没有傻,我只是得了Charles Bonnet综合征。”

世人认识他是因为他最著名的作品——Awakenings,《睡人》,后来改编为同名电影,在中国被翻译成《无语问苍天》。

《睡人》于1973年出版,是取材于Sacks临床工作中的真实经历,讲述了他在“昏睡病”或称“嗜眠性脑炎”病人身上试用新药左旋多巴的成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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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威廉姆斯在影片《睡人》中

通过电影,Sacks被公众广泛接受。罗宾·威廉姆斯在影片中有精彩演绎。本片获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罗伯特·德尼罗)和最佳改编剧本奖提名,并获金球奖剧情类影片最佳男主角提名(罗宾·威廉姆斯)。

去年夏天在罗宾·威廉姆斯逝世之后,他在《纽约客》上发表了一篇回忆短文,讲述了他们之间的一次午餐。

数月前我们共进午餐时,聊到了爬行类动物----罗宾有一只宠物鬣鳞蜥,他结合蜥蜴和龟类的动物学知识,用一种内在的理解,完美地模仿了蜥蜴的外形和动作,模仿得非常像,他变成了蜥蜴,而在电影中,他变成了我。

威廉姆斯称受Sacks的影响最大,虽然让病人苏醒是一种奇迹, 但Sacks没有被描述成英雄。

关键是Sacks对纽约大学医学院现在和未来的所有贡献,在几乎所有作品中,他将自己描绘成我们中的一员。同时他可以分享我们人类的爱好,但他有特别的天赋,拥有敏锐的好奇心和良好的韧性,从未停止探索答案。

他在周四《纽约时报》上公布的诊断,不是悲伤的绝唱,而是一份清晰的新焦点声明。“我的思路和视野豁然开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必须把重点放在我自己、我的工作和我的朋友上,”Sacks写到。

希望在生命最后一段旅程中他与我们同在。最近至少有一篇《神经学笔记》将会在《纽约客》上发表,是有关生命流逝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心智变化。

本文译自 mashable,由 人一 编辑发布。

PS:我数年前就有一本《钨舅舅——少年奥立佛·萨克斯的化学爱恋》,向伟大的Sacks博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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