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稀有动物是中国人不吃的？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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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富人正把这种稀有的哺乳动物吃到绝种，”一则《全球邮报》的新闻曝光了在中国发生的令人发指的穿山甲交易，这种有鳞片的食蚁兽被中国人认为是一种珍馐。根据邮报报道，这种可爱的动物(某专栏作家称之为“四脚松果”)已成为世界上被偷运最多的哺乳动物，主要是因为中国人喜欢吃。其他新闻报道也为那些牺牲于中国人食欲下的其他珍稀动物(熊，老虎，和蜥蜴)敲响了警钟，问题是：什么东西是中国不吃的呢？答案很明显：大熊猫，它已成为中国五千年文明史的同义词，属于最奇怪的一种橄榄枝，带毛的外交手段。但是在很久之前，熊猫也并不等于“不能食用”。

中国对熊猫的爱护实际上是最近才有的现象，虽然这种爱很强烈，但这并不是一种动物保护主义的深厚文化的体现。在动物权益和保护方面中国的记录不怎么好看，而大熊猫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不沦落于厨房的动物之一。但是举国爱护大熊猫却可以当作未来爱护其他动物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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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种黑白相间的动物作为中国的象征渐起于上个世纪(可追溯到2000年前的中国生肖有12种动物，这其中包括龙，却没有熊猫)。长久以来，大熊猫一直与世隔绝地生活在中国川藏地区的大山里，中国一些古书中，称之为“貘”。比如晋代郭璞的《尔雅注》中说，貘“似熊,小头庳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意思是说，这种动物像熊，头小，脚短，身上黑白斑驳，能吃铜铁和竹子制成的器物。传说这种怪兽跑到山下，能把城门上的钉子都吃得干干净净。在美国生物和自然学家George B.Schaller1993年的《最后的熊猫》中提到，“中国人曾经猎杀为了毛皮而捕杀大熊猫，因为他们认为睡在熊猫皮上可以保护自己不受鬼魂骚扰，也可以治疗女性月经不调。他们还认为熊猫尿可以溶解不小心吞入体内的钢针。”

虽然在以前人类明显是吃熊猫的，但现代中国人对这种动物已经提不起胃口了。有句流传的谚语说“四只脚的东西，除了桌子，中国人都吃”，像骆驼的驼峰，猴脑和鱼翅，这些都在中国的奢侈菜单上。有时还会涉及到宠物动物，狗，兔子，甚至猫有时也可以拿来做汤。但是熊猫宴的确是闻所未闻。它们应该是太珍贵，但是也可能是它们的肉的味道问题。Schaller的书中提到一名四川省西部26岁的农民冷志中，1983年1月无意中用捕鹿和野猪的陷阱捕获了一只带无线电项圈的大熊猫。为了毁灭证据，他最后把它剁碎，肉炒胡萝卜。这菜太难吃最后都喂猪了(他还给了姐姐一点)。法庭最后判了他两年有期徒刑。

虽然捕杀大熊猫很少为食用，但有人却为了毛皮而捕杀，或者仅仅是消遣取乐。据称1928年4月前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儿子，Kermit和Theodore，是第一批捕获中国大熊猫的西方人。这对兄弟说他们同时开枪，同时打中了熊猫。他们对自己的战果很满意，于是写了一本脍炙人口的《追捕大熊猫》。1939年，纽约服装设计师和社会名流Ruth harkness在四川捕获了一只熊猫幼崽，她喂养它并起名为苏琳(Su Lin)。它最终成为芝加哥Brookfield动物园的明星。

但是在伦敦，一只无国籍的熊猫的突然大受欢迎把其推上了风口浪尖。1957年，原本卖给一家美国动物园的熊猫熙熙(Chi-chi)，因为美国与共产主义中国的断交而变得无法入境，无家可归了。但是伦敦动物园于1958年成功买下熙熙，很快它就成为动物园的明星动物。同时，伦敦也是新成立的世界野生动物基金(WWF)的本部所在，当时WWF还没有自己的标志。WWF认为再没有比熙熙更可爱的动物了，于是于1961年将熊猫作为其正式标志，这个吃竹子的黑白动物就从此一跃成为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国际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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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F徽章的选择将对物种的国际关注和中国解决大熊猫数量减少，栖息地破环的努力联系在一起。1962年中国将大熊猫列为保护物种。1963年首例人工繁殖的大熊猫幼崽诞生，1987年偷猎被定为犯罪行为，刑罚为至少10年有期徒刑甚至死刑。即便如此，杜绝偷猎大熊猫还需要时间。1987年，香港海关截获了三张走私大熊猫毛皮，1988年中国逮捕了203名偷猎者，缴获了146张毛皮。

虽然如今故意伤害熊猫无法想象，但是其他熊类并没有享受到相同的保护。今日中国仍在从黑熊，马来熊，棕熊身上提取胆汁，这种物质被认为有治疗作用，是一种传统中药成分。但是胆汁提取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许多“熊胆农场”把熊锁在小笼子里好几年之久。这种双重标准使亚洲动物基金会创始人Jill Robinson十分不满。她对《外交政策》杂志说，看到中国各种熊类“在农场受到残酷剥削和恶意对待”，“十分难过”。Robinson在新西兰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她从没听说过大熊猫器官被用来做中药或补品的例子。大熊猫和其他熊类“有着许多共同点，却得到如此迥异的对待。”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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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数人干预对保护大熊猫提出疑问，认为这是徒劳的，还浪费金钱。中国当然不会质疑自己。它在熊猫保护上花费了大量资金，从繁殖基地到研究，但是却通过向海外动物园租借和进行展览，每年可以赚取上百万美元。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中国科学家在人工繁殖大熊猫技术上攻克了难题，于2010年做出了重大突破，可能有助于帮助人工养殖的大熊猫回归自然。大熊猫通常一胎两子，但母亲一般很难照顾两个孩子，一个简单但有效的方法就是让其他捕获的雌性大熊猫来抚养另外一个。
大熊猫是动物权益的象征，但是在大众观念里，它们根本不是熊——它们是卡通形象，《功夫熊猫》的产物，中国景区卖的毛茸茸的熊猫帽子，甚至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五个吉祥物中的熊猫福娃。2009年1月，当北京动物园的雄性熊猫Gu Gu攻击力一名闯入的男子时，人们惊呆了。“我一直以为它们很可爱，只吃竹子。”受害者张校对CNN说。

熊猫在自然环境下生存还是一个挑战，因为野生大熊猫只有大概1000只。发现野生大熊猫算是大事件：3月份，四川村民发现大熊猫后争相用手机和摄像机拍照，整个山头都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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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迹象表明，对熊猫的热爱可以扩展到其他物种。吃鱼翅现象的急剧减少，部分是因为中国名人(姚明等)发起的反虐待动物运动。6月份，动物权益保护者抵制了一年一度的玉林狗肉节，他们有时会身体力行地阻止狗贩子进入城市。至于穿山甲，中国已于4月份宣布，反走私法不仅可用于惩治走私者，还适用于明知濒危物种仍食用的食客。违者可判最多10年有期徒刑。此法规适用于420种濒危物种，包括老虎和金丝猴。通过打压中国人的胃口，政府可能最终得以控制这种需求。

本文译自 Foreign Policy，由 Skywalker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