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真的需要根管治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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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主要讨论了儿童牙齿健康的问题，特别是根管治疗和拔牙的风险和缺点。文章指出，预防性的牙科治疗应该是首选，因为拔牙和根管治疗可能会导致牙齿扭曲和移位，以及感染和其他风险。但是，针对牙齿健康风险的预测工具缺乏，优先考虑预防的问题之一是缺乏奖励激励机制。此外，一些牙科工具和技术可能存在财务障碍，使得许多人无法获得这些工具。因此，专家们提醒人们不要忽视牙齿健康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儿童来说，因为牙齿健康问题可能会对身体其他部位产生影响。

在牙科领域，如何治疗年轻的患者并不总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挑战的复杂性还因为缺乏充分的证据和临床指导而被加剧。

当一位牙医告诉Corrine Rivera她7岁的女儿需要进行一次“baby root canal”(儿童根管治疗)时，Rivera并没有理解“baby”是形容牙齿的，而不是治疗的规模大小。她想象这只是一种小型的根管治疗，就像儿童冰淇淋一样小。Rivera的女儿在此之前只接受过洁牙，所以她没有意识到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治疗。

Rivera回忆说，那位牙医立刻开始了根管治疗。这让她的女儿感到痛苦，她不得不在预料之外的一个半小时里忍受口中的大型工具，也让Rivera感到痛心。“当时我只想为女儿的牙齿做最好的，”她回忆道。她补充说，“不幸的是，这个治疗导致了更多的问题。”

几个月后，Rivera说她的女儿感染了，并且另一位牙医在另一家诊所向她解释，baby root canal其实是针对乳牙的根管治疗，而不是一种“迷你”治疗。

Rivera仍然怀疑她的女儿是否真的需要根管治疗。后来，州和联邦检察官回应了同一家牙科诊所的其他pulpotomy案例被认为是不必要的指控。2022年10月，由儿童牙科医生Barry L. Jacobson及其公司HQRC Management Services，LLC经营的Pediatric Dentistry of Albany和12家附属诊所向纽约州医疗补助欺诈控制部和新泽西州地区联邦检察官办公室达成了超过75万美元的和解协议。

这次州和联邦的调查是由Jacobson的五家纽约州北部诊所的前经理提起的。这位前雇员声称，这些诊所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不必要的手术，并被迫增加患者和手术数量以达到每月18万美元的收入目标。

HQRC的发言人拒绝对投诉中的具体指控发表评论，但坚称和解并不意味着公司从业人员提供的牙科护理不恰当；相反，缺乏支持少数特定程序的记录保持是问题所在。“HQRC一直否认这些指控，”发言人说，并补充说，公司已“全力配合随后进行的五年政府调查，并最终就几年前在其几个办事处发生的记录保持和计费问题达成和解并加以纠正。”

根据和解协议，Jacobson及其公司承认，“在2011年至2018年期间，HQRC的一些附属牙医在各自HQRC附属牙科诊所维护的医疗记录中没有支持治疗性pulpotomy的情况下进行了治疗并向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计费。”

纽约州官员没有透露在HQRC旗下进行的调查程序的确切数量，而Rivera和她女儿的经历没有被作为诉讼和解协议的一部分接受审查。这可能意味着尽管他们的经历，这个特定的“儿童根管治疗”是医学上必要的。

专家对Undark表示，虽然某些患者可能会接受更多的治疗，但儿童牙科的主要目标是促进口腔卫生，缓解疼痛，并保持乳牙的健康，直到成年牙齿长出来。这是华盛顿大学口腔健康科学教授、儿科牙医Donald Chi的说法。

与其他医学研究相比，牙科研究的范围要小得多，并且经常受到资金偏见的困扰。虽然有很好的证据表明，对于儿童来说，比充填更少侵入性的替代方法效果很好，但这些替代方法还没有被广泛采用。几位口腔专家还强调，不是每个案例都是一样的-可能适合一个孩子的治疗方式对另一个孩子并不适用。

专家表示，更糟糕的是，有强烈的经济动机专注于治疗，特别是在服务于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或称为CHIP的诊所中，这些计划在许多州的补助额度非常低。

这个案件中发现的问题可能只是更广泛的牙科系统中的一部分。在纽约，由于投诉增加，州检察官办公室已经开始对牙科行业进行更多的调查。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家长和患者可能需要更加主动地了解他们所需要的治疗选项，并在选择治疗和医生时要格外小心。

儿童牙科作为一门专业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1909年，美国第一所牙科大学开设大约70年后，一位名叫Minnie Evangeline Jordon的牙医开办了第一家专门为儿童服务的牙科诊所。几年后，她写道，她的男性同行很高兴摆脱了他们的儿科患者，“这样他们就可以专注于认真对待牙科工作——制作牙桥和牙板。”

如今，虽然任何牙医都可以为儿童治疗，但专门从事儿童牙科的诊所正在蓬勃发展。全国有超过20万名牙医，其中约8000名是儿童专科医生，这是一个完整的学科，拥有专业的培训、国家级专业组织和期刊，如《儿童牙科杂志》和《临床儿童牙科杂志》，在这些期刊上，牙医们发表他们在该领域最佳实践方面的研究成果。其中一些研究加强了长期以来的主张：经常使用含氟牙膏刷牙有助于预防龋齿，年幼的儿童(四岁之前)早期就诊可减少以后需要的治疗量，氟化物治疗，如凝胶、涂敷剂和口腔漱洗液可能是有价值的。

这些措施正在与产生腐蚀牙齿的酸的细菌进行持久的斗争。通过物理上清除滞留的食物，以及用氟化物加强牙釉质，这些措施可以防止龋齿和致龋细菌在儿童的口腔中滞留，甚至在他们的乳牙掉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

但是，一些专家表示，牙医将儿童牙科研究转化为实践是困难的。评估某个主题上的一系列研究的综述文章得出结论，关于儿童牙科的研究结果具有低的确定性。首先，根据英国萨福克郡的普通牙医Shaun Sellars的说法，许多相关研究存在高风险的偏见，因为它们是由牙科材料制造商等行业参与者支付的。Sellars还是英国牙科杂志的伦理专栏作家。“那里有资金问题，”他补充道，“因为牙医如果不是动手治疗，就没有收入。”

不过，针对循证实践和技术的研究正在快速推进。爱荷华大学牙科教授David Johnsen表示，牙科学校“我们教授的一半内容在五年内就会过时”，这使得牙科医生难以跟上新的发现。Sellars表示，许多牙医面临着制定循证决策的障碍，例如没有足够的时间跟进新的研究或无法访问收费墙后面的研究文章。即使牙医确实阅读了文献，Sellars说，“其中很少有与我们实践相关的内容。”他还补充说，通常，“牙医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或者相信适合自己的方法，并继续应用它。”

最近，一些研究质疑了用于治疗儿童龋齿的常见程序。证据显示，与银氟化钠这种廉价液体或可以推到牙齿上的盖子(有时称为“霍尔技术”)等非侵入性选择相比，填充并不一定更好。这些选择无需钻孔、磨牙或使用麻醉剂，卡迪夫大学儿童牙科教授Nicola Innes说。

Sellars感叹，没有太多的资源(例如临床指南)可以帮助牙医用循证方式处理每天面临的复杂情况。

牙科决策并不总是简单的。在牙科诊所中，治疗龋齿是最常见的疾病治疗之一，如何治疗儿童的龋齿可以很复杂。牙医必须考虑：龋洞有多深？自上次就诊以来进展了多少？孩子是否有定期刷牙习惯？孩子是否有龋齿的风险因素？牙齿是否会很快掉落？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在某些情况下，牙医需要采取预防措施，例如使用氟化物治疗，但在其他情况下，治疗可能是必要的。但Sellars说：“你不想在吃早餐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牙医。”

当蛀牙变得如此严重，以至于牙髓感染时，需要进行拔牙或根管治疗。Innes表示，两者都有缺点。拔牙留下的缺口可能会导致牙齿扭曲和移位，这可能会导致以后需要矫正牙齿。对于根管治疗，孩子需要能够长时间坐着，首先是在进行根管治疗时，然后是在将牙齿削平并放上冠后。婴儿根管治疗存在感染风险，正如里维拉在纽约州所说，发生在她女儿身上的一样。例如，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最近发布了健康警报，因为在牙科诊所接受了牙髓部分切除术的儿童中发生了多次非结核分枝杆菌感染爆发，这些诊所的牙科治疗用水中含有高水平的细菌。

对于许多儿童来说，例如多次根管治疗或填充等大量牙科治疗可能需要全身麻醉。但是，即使孩子被麻醉并且手术无痛，拔牙仍然是不舒服的，Innes表示。

麻醉也很昂贵，对于孩子们来说，它可能会带来真正的风险，包括在极少数情况下导致严重的伤害和死亡。短期内更常见的是，“他们可能会有一些依恋障碍，一些夜惊，尿床等等，”Innes表示。“在长期内，有少量证据表明，它可能对他们的神经系统没有好处。”

几位专家强调，大多数牙科治疗应该是预防性的。“我更愿意花时间告诉人们并帮助人们保持健康，而不是治疗根管，”密歇根大学牙科学院教授Margherita Fontana说道，她补充说：“他们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是说，对于知道自己在疼痛的人做某些事情是不好玩的。”

不幸的是，Fontana表示，很少有数据表明哪些患者最容易患牙病以及如何最好地预防牙病。“我们需要更好的预测工具，无论是针对儿童还是成人，”她补充道。“很多时候，我们是针对损害做出反应，而不是试图预防损害。”

专家们指出，优先考虑预防的问题之一是激励制度很少为以预防为中心的方法提供奖励，而为干预提供大量奖励。

Fontana的研究重点是预测牙齿健康风险并使用易于操作的工具，例如银离子氟化物，但通常需要定期牙科检查以观察蛀牙是否在进展。

“Innes说：“填充的问题在于它们在儿童的牙齿上效果不佳，因为婴儿的牙齿很小，潮湿，而孩子们容易动来动去。”

“我只是让孩子们开心地坐在椅子上。我正在做一些我认为会非常容易、快速和易于操作的事情，”她说。“但是我知道，将其转化为实践的时候会很困难，因为没有好的方式让人们得到报酬来做这些事情。”

即使更强大的研究支持特定的牙科工具或技术，广泛使用仍可能存在财务障碍。在美国的许多州，比如氟化物涂料和银离子氟化物涂料，这些工具需要由牙医才能提供。但是在这些州，牙医的数量很少，这使得很多人无法获得这些工具。

尽管如此，专家们仍然提醒人们，不要忽视牙齿健康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儿童来说。他们指出，牙齿健康问题不仅会影响口腔健康，还可能会对身体其他部位产生影响。

本文译自 Popular Science，由 BALI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