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科学
作为一条鲨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翻译：Maxwell
来源：https://www.prospectmagazine.co.uk/philosophy/what-its-like-to-be-a-shark-sensory-sniffing-cal-flyn
你是一条鲨鱼，你能够闻到水里的东西——即使它浓度只有十亿分之一。在一片清澈海域，你可以嗅到落入其中的一滴血、一滴鱼油，甚至是一点点信息素的味道。
鲨鱼以及其它“板鳃亚纲”，比如蝠鲼，它们是一些非常独特的生物。这类生物的2/3大脑被用来执行精密嗅觉，这使它们成为了游弋在海洋中的鲜血猎手。不过，关于鲨鱼，最奇特的是它们拥有的一种额外感官：电感觉。
鲨鱼可以检测到由动植物产生的微弱电信号。视觉或许无法看到一条藏在淤泥里的鱼，但只要鱼在呼吸，鱼鳃粘膜就会暴露在海水中，由此就会产生类似交流电的微小电压变化。
一条路过的鲨鱼能够检测到这些微小的电信号，因为在鲨鱼的皮肤下隐藏着一种叫做“劳伦氏壶腹”的器官，这种器官是一些管状的空隙，里面充满了导电的“果冻”。
首次发现劳伦氏壶腹的是一位生活在17世纪意大利的医生，斯特凡诺·劳伦齐尼，他在解剖鲨鱼尸体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奇异的器官，然后，时间一晃过了300多年，最近我们才搞清楚了这些果冻的作用。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今我们已经了解电感受器的作用机理，但感受电流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我们仍旧一无所知。
嗯，准确来讲，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对电感觉的体验，但有一小部分人——或许我们可以将这群人称为仿生主义者——他们在手指中植入微小的钕磁铁，期望获得一种类似“第六感”的全新感观。当他们用手接触其它磁体，植入体会产生一种奇特的颤动，这些仿生爱好者们能够将这种无法解释的感受阐释为一种新的感觉。
有位电气工程师在两年前植入了这种电磁受体，他告诉我说，这种感受类似于“撞到手肘，然后你的手指发麻”。而另一位仿生人说，他能够感受到转动的硬盘、充电中的笔记本。这种感觉，他说，“像是有点疼的电击感，”伴随有轻微的震颤。如果说鲨鱼能够感知到一米左右范围内的小鱼，那么他“能够感知到五米外的微波炉。”不过他也承认，“这种感觉也许用处不大。”
这种感受并不能让这些“自我实验者”完全带入进鲨鱼的体验中——况且它也不是一种全新的感官，磁体的刺激仍旧来源于触觉——不过，这些体验还是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独特的视角，有关如何带着电磁感觉穿行世间。
在一篇2017年的论文里，有位微软研究者预言，近未来将会是“可穿戴感受器与辅助驱动技术”的时代，新科技将赋予我们感知电磁场的能力，那时我们不用再切开自己的手指植入磁铁了。“有了新的科技，我们不必靠近他人就能感知到他的心跳，”这位研究者写道，“我们能感觉到背后陌生人的不轨行为，这将有效补充我们的视野盲区。我们甚至能够通过分析步行时的电位特征来识别他人的身份。”
对我而言，这些描述就如同是对一种全新世界观的预告，惠特曼歌颂带电的肉体，或许未来某天，就如鲨鱼，我们所有人都将感受到电磁场的壮丽。
注1：辅助驱动技术(actuation technology)应该是指喷气式背包、机械手臂这类东西。
注2：沃尔特·惠特曼的《草叶集》中摘录了《我歌唱带电的肉体》(I Sing the Body Electric)。这首诗分为九个部分，每个部分都颂扬了人类身体的不同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