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10.14 , 11:31

登月后只会让我们更爱它

现在很容易就忘记了阿波罗11号登月任务不仅仅关乎科学和政治,还有形而上学。人们不得不去接受一种新的月球。许多人都在琢磨,月球的永恒神秘是否能禁得住冷酷科学的猛攻。

你侬我侬的情侣看着夜空却只想到了火箭而不是浪漫可怎么办?当科技进入神话和传说的国度时,人类会失去某种珍贵的东西吗?

通过流行杂志的封面就能看出人类对月球看法的变化。比如说《澳大利亚女性周刊》发表了关于月球不计其数的故事、专栏和诗作。20世纪30年代时,赞美月亮神秘且女性化的诗作司空见惯。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1946年,科学(以及讽刺文学)开始悄悄渗入诗作。

这段摘抄于澳大利亚诗人兼战地记者Dorothy Drain的作品,月球上的男人哀叹说,由于对科学的兴趣日益增长,他已经不得不去无视那些恋人、诗人和词作家了:

“请好心的告诉科学家们
我劳累过度
希望
他们不要再来烦我和我的陨石坑。”

在这个时候,美国、苏联、法国和英国正在开发火箭用于宇宙探索。冷战升温,在占据了地球轨道后,月球就成了接下来的目标。这一前景让科学和文化正面相向:“再见了,浪漫的月亮,”一个不知名的作者在1957年的周刊中哀叹道,“可怜的恋人们:它是黑色的、炽热的而且满是尘土。”月球科学让它失去了完美的珍珠般的月光,而正是这皎洁的月光赋予了它缥缈优雅的美,也激发出我们不可言喻的沉思。

深受孩子们喜爱的月亮也是恋人们的知己,但这也受到了苏联太空监测恐惧的威胁。1957年的作者问到:“恋人们怎样才能无拘无束的欣赏月亮,而不必躲在树林里低声道‘老大哥随时都会到’?”这幅画面将月亮重塑成了恋人秘密的泄密者——如果苏联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话。而苏联人的确做到了。1959年,月球二号探测器成为了首个登陆月球的人造物体,在撞击时把印有“苏联1959”的五边形徽章洒落在了月球表面。

1968年,在阿波罗8号环绕月球任务带着月表的近距离图像回到地面后,《女性周刊》的专栏作家Robin Adair写道将要如何摒弃关于月球的老一套:

“正如一位音乐大佬谈论的,‘歌词里唱着“蓝色的月亮,我看见你一个人站着……”,而宇航员Lovell说其实‘月亮,我就看见你在我脚下,灰白色的,像是脏兮兮的沙滩’时,我特么该拿这些唱片和活页乐谱怎么办?’”

有了这一对比,“一千名诗人的棺材盖都压不住了,”记者Kay Keavney说。

Adair也严词抨击了美国一个名为“别烦月亮”的抗议组织,该组织希望能保持月亮原始的浪漫象征。不过他也承认:“当小伙子在上面蹦来蹦去的时候,就会夺去月亮以往的神秘和魅力。”

所有这些戏谑的玩笑话都包含了一个严肃的担忧。月球科学和月球浪漫之间的紧张氛围被身为化学家和作家的CP Snow捕捉到,并写在了自己1959年的论文《两种文化》里。Snow指出科学占了主导地位,但是无论是科学还是传统的文学及艺术文化都没有理解彼此,这对双方都不利。因此,他表示:

“文学知识分子站在了一极——另外一极则是科学家,最具代表性的是物理科学家。二者之间有一道彼此互不理解的鸿沟——有时(尤其是在年轻人当中)还有敌意和厌恶,但最重要的是缺乏理解。”

在许多方面,月球不仅是冷战意识形态中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战场,也是两种文化为宇宙书写脚本的战场。到了1969年5月时,决战即将临近。“几周后,”《女性周刊》的一个头条宣告,“在人类登上月球之后,科幻小说将会变得平淡无奇。”

只需要一小步,月球和地球就都不再是之前的模样了。

阿波罗11号是恋人月亮的终结者吗?似乎不是。人们在每日生活中找到了一条途径来调节两种文化的不和。毫无疑问,许多人在成功登月后的几周里都惊异的望着月亮,并得出了和澳洲作者Nan Musgrove相同的结论,该作者在1969年8月6日写道:

“月亮在阿波罗11号拍摄到的那些痘印般陨石坑的照片中丑陋不堪。但是在周日的夜空中,它又可爱的一如往常,在阴云中散发着光芒。”

人不必选择去保留哪一个月亮;无论科学还是艺术都没有因为遭遇现实而支离破碎。或许恰恰相反,它使它们靠的更近了。

本文译自 PopSci,由 Diehard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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