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脑实验带来的道德困境

本周(上周)发布的具有开创性的实验中，神经学家通过人工循环系统成功让死亡4小时的猪脑恢复了部分功能。尽管没有证据能证明实验可以恢复意识，但在缺氧几小时后，这些猪脑可以在人造系统的支持下完成特定功能。此前公认的哺乳类动物的大脑会因缺氧而彻底死亡的说法遭到了挑战。

“之前人们一直假定大脑会在缺氧数分钟后死亡，”该研究的共同作者Stuart Youngner说，该研究另一共同作者为Insoo Hyun。“这套系统让我们不得不开始思考：何时才能用其拯救人类？”

在猪脑实验中，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人造灌注液(一种不含细胞的“人造血”)，以维持脑细胞的结构和部分功能。人类的急救手段，如心脏复苏术，其目的也是让氧气到达大脑、减少大脑损伤。急救实行一段时间后，如果患者没有做出相应反应，医疗团队则会宣告其死亡。

然而这样持续进行一段时间的急救手法是不确定的。“据国家、急救队伍和医院不同而有所不同。”Youngner说。此次猪脑实验得到的结果，使得何时停止医疗救治这一问题更加复杂。

在某些情况下，急救人员会将目标从挽救病人生命转变为拯救特定器官，Youngner说。“在欧洲，急救人员在停止救治、宣告病人死亡后，会重启急救行动以将血液循环至特定器官，为后续的器官移植做准备。”

该过程可能会很极端。在研究报告中，作者描述了某些器官恢复团队会在宣布患者死亡后，使用气球来截断脑部供血，以优先考虑器官状态的情形。

如果猪脑实验中的技术在遥远的某一天真的适用于人类，那么现在因缺氧在法律意义上被宣告死亡的人，可能在准备的就是大脑恢复手术，而不是器官捐献手术。

Youngner说，“在恢复大脑功能技术日趋完善的同时，我们需要决定什么时候才是拯救病人的最好时机，什么时候应当宣告病人死亡；到底是救这一名病人，还是救另外五个等着器官移植的病人。”

由于大脑恢复技术尚在襁褓之中，定会有后续力量投入研究，科学界与伦理届应当现在就开始讨论，Hyun说。“这项研究很可能引发大量公众关注。我们希望能在那之前就提供一个及时、合理的回答。”

Youngner和Hyun一直称赞该实验为“重大科学进展”，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此前被认为是一盘死棋的缺氧致脑死亡有了可逆的可能。

“猪脑与人脑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这项研究获得了很多关注，”Hyun说。“此类研究将引起围绕器官捐献和死亡认定的长期辩论，我们在此呼吁政策制定层保持前瞻性。”

本文译自 eurekalert，由 南弗勒斯 编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