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做完最后一场手术已经是八点半了,见了我,歪嘴一笑,你这,历尽坎坷啊。我俩好好谈了谈,确定了一下,两个膝关节置换,尽量用好一点的材料,延长使用寿命。我冲他提了一个要求,我想留几片我的骨头,毕竟除了拔牙,人有多少机会能见到自己体内的骨头呢。他乐呵一笑同意了。我病房没有淋浴,我拿着所有洗漱用品,像做贼一样溜进旁边病房,快速洗了洗,换上了病号服。 躺在这里,我…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最深最坏的恐惧早在我做出手术决定的时候就开始纠缠我了,我不止一次地闪现各种我不可能见到的“身后事”,那些想象中的悲痛和悲惨其实与我无关。我想写下自己所有的密码留给媳妇儿,我想给孩子再写点东西,我想跟爸妈说点什么…我甚至开始觉得我是不是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爬到了命运的陷阱里,而自己还觉得自己战胜了许多困难。 有趣的是,隔壁的小伙子不停地想跟我聊人生,书籍,电影,他孤独地等着做完手术进了ICU的父亲。我突然感觉命运真的很有意思,它沉默地阻挡着我的一厢情愿,在一切都解决后让你胡思乱想,却又在试图想要感受情绪的时候,塞给你一个话痨。
医生做完最后一场手术已经是八点半了,见了我,歪嘴一笑,你这,历尽坎坷啊。我俩好好谈了谈,确定了一下,两个膝关节置换,尽量用好一点的材料,延长使用寿命。我冲他提了一个要求,我想留几片我的骨头,毕竟除了拔牙,人有多少机会能见到自己体内的骨头呢。他乐呵一笑同意了。我病房没有淋浴,我拿着所有洗漱用品,像做贼一样溜进旁边病房,快速洗了洗,换上了病号服。
躺在这里,我…我并没有什么感觉,我最深最坏的恐惧早在我做出手术决定的时候就开始纠缠我了,我不止一次地闪现各种我不可能见到的“身后事”,那些想象中的悲痛和悲惨其实与我无关。我想写下自己所有的密码留给媳妇儿,我想给孩子再写点东西,我想跟爸妈说点什么…我甚至开始觉得我是不是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爬到了命运的陷阱里,而自己还觉得自己战胜了许多困难。
有趣的是,隔壁的小伙子不停地想跟我聊人生,书籍,电影,他孤独地等着做完手术进了ICU的父亲。我突然感觉命运真的很有意思,它沉默地阻挡着我的一厢情愿,在一切都解决后让你胡思乱想,却又在试图想要感受情绪的时候,塞给你一个话痨。